怕耽误,庄冬卿立刻去叫人了。岑砚在原地站了会儿,脑子里尽是些不干不净的,想了片刻,才全部清掉,走了出去。一一交代好,岑砚跟着洗漱了。全身洗净,头发也洗了一遍,庄冬卿在边上帮他兑水,神情专注。不知怎么话题到了安安身上,两个人就说了好一阵,等到晾头发了,庄冬卿才想起李卓的事儿来。但也只问了几个关键的。比如,麻烦吗?李卓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吧?能处理妥当吗?之类的。岑砚好笑:“别的你就真不问啊?”庄冬卿想了想,正经道:“首先我不喜欢这个人,其次,如果你真的动了手,肯定有你的道理。”庄冬卿从来都不怀疑岑砚对局势的判断。若是解决不下来,岑砚应当不会动手的。动了手……庄冬卿嘀咕,“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偏心啊卿卿。”“但我好喜欢。”喜欢庄冬卿偏心他。只偏心他。说得庄冬卿有些赧然。岑砚也不再多言,没必要,捉了庄冬卿的手,亲了起来。等胡闹得不像话了,庄冬卿推岑砚,“别闹我。”“不闹。是不是可以了?”意识到岑砚在问什么,庄冬卿愣了下,才答道,“可以的吧,但你不是说……”说他身体不好,还想在等等,养一养之类的。“反悔了。”“?”岑砚将庄冬卿拽了下去,贴着他耳根问:“慢一点,好不好?”碎吻落在耳垂上,触感让庄冬卿发颤,呼吸的热气直往耳孔里窜,岑砚哑声道:“不想忍了,忍不住,好不好?嗯?卿卿,卿卿……”求得庄冬卿眼睛都蒙了层水汽,喘着点头:“好。”乖得要死。这一晚上果然很慢。岑砚不敢让庄冬卿手臂用力,将人抱着弄。抱着,转着圈的,磨。半夜的时候,庄冬卿求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饶是如此,又半个时辰,才真正地歇了。庄冬卿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了。收拾好,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第二日快晌午了,庄冬卿才醒。醒来,便听到了出事的消息。府内传言纷纷,说,四皇子早间杀了三皇子,跑了。庄冬卿:“啊?”六福低声,碎碎道:“四皇子半夜抵达杭州,船靠岸,天不亮便骑马去了三皇子府邸,佣人推门进去送茶,就见着三皇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四皇子在边上……”“拦着不让走,四皇子他们还杀了个佣人……”
“冯公公听了,赶过去的时候,四皇子已经乘船跑了。”“据说眼下冯公公正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事儿报回京呢。” 乱局六福说得津津有味, 庄冬卿听得坐立难安。若是昨晚上没撞上也就罢了,撞上了……此刻便颇有种听故事乱编的既视感。偏生六福还只知道一个雏形,具体的细节, 又一问三不知。比如,庄冬卿:“为何四皇子会天不亮就去找三皇子?”六福:“去杀他?”“……”很好, 典型的射箭画靶,知道结果推原因。庄冬卿轻咳一声,“什么叫佣人推门进去送茶,三皇子就倒在血泊中了?”心虚的视线往边上偏移一寸, 又极快移了回来, “先前呢, 两个人见面的时候, 没有异样吗?”话问出来,庄冬卿就意识到了这句的误区在哪里。典型的默认了, 四皇子李仁进门的时候,李卓是活着的。当然,理论上也该是这个见客的流程, 仆佣将人引进去, 得了三皇子的吩咐,下去泡茶,然后再回来, 发现三皇子身亡,四皇子就在现场。庄冬卿蓦的意识到, 这一段传言很妙。不该透露的信息一点都没透露,仅流出只言片语, 人们听完之后, 本能会按常理把故事补完, 但……知道是谁干的,庄冬卿便心知,肯定内里还有更多的东西,绝对不只是传言表面上的这些。但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恐怕只有问岑砚了。六福果然也进了误区:“肯定啊,下人不将四皇子请进去,得了吩咐,怎么知道泡什么茶,别说皇子府邸了,就拿王府来说,招待个人,也需要主子吩咐的,每个季节的好茶有那么多,难保主子兴头来了,想拿什么招待客人呢。”六福是从侍从的视角出发,如果按常理,确实是该这样进展的。偏偏,当时应当毫无常理可言……庄冬卿垂目。“那……冯公公是怎么知道的呢?”六福还是想当然道:“肯定是闹起来,有人去禀报的呗,整个杭州城里,算起来,发生这种事,也只有找冯公公了吧。”知道六福知晓的只有传言,庄冬卿也不多问了。打了个哈欠。昨天听到的时候还觉得不是个小事,今日么……摸了摸瘪瘪的肚肚,庄冬卿:“六福,我饿了。”天大地大,吃饭事大。什么皇子公公的,先往后稍稍吧。庄冬卿舔了舔嘴角,终于来了兴致,“今天朱叔说了做什么吗?”他断药之后,不必忌口了,小厨房又开始天天换着花样地做菜,可香。念头一动,只觉得越发饥肠辘辘,庄冬卿再在床上坐不住,赶紧的,起身吃饭去。午饭岑砚没有回来,被冯公公叫着一齐在三皇子府邸,处理后事。庄冬卿闻言,觉得挺微妙的。按道理,出了这种事,冯公公肯定不能找李央,但找经验丰富的岑砚……哪怕现场真有蛛丝马迹,还不得马上被王府的人处理干净了啊。这样想着,心头最后一丝担忧也放下了,就着这个消息,中午大吃了两碗。吃饱了捧着肚皮倒在躺椅上,边上是动作一模一样的小崽子,父子两个一大一小的,在树荫下纳凉。“嗝~爸爸,安安吃多了。”小崽子苦恼道。庄冬卿懒洋洋的:“爸爸也吃多了。”小崽子一个翻身爬起:“那我们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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