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不要有外伤。”“六皇子如此心善,不若直接将他放了,连那把椅子一起给了,如何?”李央语窒。岑砚:“得寸进尺,出尔反尔,你以为我岑砚是什么人?!”李央深呼吸,一口气吐不出去。岑砚又极快舒展了眼眉,安抚道,“放松点,现在好了,我想要的已经拿到了。”随着岑砚的话语,李央才意识到自己在屏息。正奇怪岑砚看起来要发作,怎的又迅速换了脸,再抬头,李央便懂了。郝三领着庄冬卿过来了。岑砚靠近李央,越过他去迎庄冬卿。错身的时候,李央听得低低的两句,嘴唇不动,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事就这样。”“再计较,小心我算你身上。”李央:“……”等李央调整好表情,岑砚已经领着庄冬卿去看李德了。“他怎么中了箭?”李央听得庄冬卿的声音问道。岑砚:“追击的时候被射落马的,打仗就是这样,刀剑无眼。”庄冬卿:“哦哦,也是。”李央:“……”很好。这下他也知道回京后该怎么解释这处箭伤了。 醒来“这办法好哇, 不愧是定西王。”胡先生,李央的门客,在战后, 城池里进行过简单的清理, 也跟着进了城。紧跟着得到了八皇子的处理结果, 胡林拍手称绝。李央缄默。胡先生见此,心念几转,小声问道:“您是否觉得于心不忍?”李央想了想,摇头, 看了看天色。胡先生开始心头打鼓。说老实话, 自从打着清君侧的口号随军出发后, 他就隐约觉得李央有些变了, 不若往日那般,好看透心思。虽然这对皇子来说是个好的变化, 但胡林每每见到,仍会感觉陌生。李央:“还好。”“只是觉得不至于此。”又笑了下,带着些无奈道, “当然, 这样做是最一劳永逸的。”离京两年,他在上京是没有自己的势力的,任何风吹草动, 都可能影响到他。若是要将八弟完好带回去,只怕会后患无穷。胡林:“如今万事求稳为好。”“知道。”李央往后看了眼, 赵爷正在给八皇子止血,处理伤口。那一箭射程太近, 岑砚出手利落地处理完, 庄冬卿来看过一眼, 便被岑砚嫌弃地上都是血,说着地方污秽之类的话,将人诓离了此处。李央没有走,一直守着。赵爷来检查过,便道,左肩骨头都碎了,胳膊就算是能保住,日后也会落下些残疾,可知那一箭力道之大。名声有污,再落个身有残疾,李德想再登上那个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某种程度上,这确实比杀了他更难受。耳边忽然响起痛呼,李央转头看去,赵爷在给李德缝针。李德受不住,惨叫出声。李央过去,“怎么了?”
赵爷如实道:“伤势太重,骨头都碎了,如果不现在缝合,血流过多,这只手臂怕是也保不住。”李央:“……”李央看了眼被痛醒的李德,他口中仍旧塞着布团,口不能言,眼球上却全是血丝,李央静默片刻,又瞧了瞧赵爷,果决道:“缝吧,多来几个人,按住八弟便是。”不去看李德的目光,招呼好兵士前来帮忙,李央便主动远离了缝合现场。走远些,身后跟随的胡林也擦了把汗,叹道:“王爷好手段。”如此折磨,却又叫人说不出不对的方式,怕是也只有岑砚能想到了。李央却道:“能让赵爷前来医治已经很好了,若是再行挑拣,怕是一会儿换个普通大夫来,也指不定。”胡林想说不至于,但是话卡在了嗓子眼。打心底里想了想,胡林觉着,岑砚也不是做不出来。胡林转而恭维了李央一句,“还是您念着手足情分,不论八皇子日后会如何想,您已经做到了能做的。”李央:“是吗?”凝着天际,目光渺远,轻声道:“若是早早立了太子,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意识到李央是在评价谁,胡林心头一突,李央却没有再说的意思,转身离去。“那上京还会有军队前来支援吗?”刚经历一场战役,城里一片狼藉,兵士们正在整队,清点俘虏,柳七给庄冬卿岑砚找了处相对干净的地方休息,期间庄冬卿想到这一点,问了出来。岑砚老练:“消息传到上京,怎么也得半日多。”“能带来的兵李德已经全带来了,加起来和我们人数将将持平,但是李德没有率兵的经验,中途投靠他的将领,多半在军中也没混到什么好位置,实力不济。”上京的好武将,功高的那几个,不会轻易站队。剩下的大半,又都和四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四皇子一斩首,八皇子怕起乱,铁定会处理一批武将。这样再算算,现在上京可没几个能用的好将领了。正是为了钻这个漏子,岑砚才等令旨到江南后方发作,若是不给李德留些处理武将的时间,他们带兵返京的日子还可以再往前提些。岑砚一一同庄冬卿分析,庄冬卿边听边点头。岑砚:“无人可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事涉两位皇子,眼下上京的几位老将军怕是也左右为难,不过,也不会头痛很久了。”庄冬卿看向岑砚。岑砚笑道:“陛下醒来,这就不是他们的事了,他们也不用再头痛立场问题。”庄冬卿懂了。怪不得岑砚要让赵爷研究丹方,敢情就是在这种时候用的。岑砚:“只要圣上醒来,不管能不能处理事情,能不能颁旨,他们只消听令行事便可,有问题也赖不到他们的头上。”庄冬卿:“所以我们现在是……”岑砚:“等等吧。”“城里还需要收拾,清理人员,派人驻扎巡逻。”“其次这里易守难攻,若是上京有谁想不开发兵,我们守城迎战也是最省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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