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对你已经展露轻蔑的时候,好好说话不是一个好策略吧?你说呢?」
「嗯……」
「我当时说完就要去推门离开,她突然叫住我,我转身,她朝我丢了一段脏兮兮的绳子。‘打个结我看看。’她还是那副轻蔑的表情。我明白她意思,她觉得我在说气话而已——这种事情我见多了,在巴塞罗那的时候,有次俱乐部的人一起出海,还有一个傻b兮兮的中年白人nv的问我:‘你真的会开船吗?你看起来一点都没晒过太yan欸’,陈亚红估计也是这麽想的吧,她会觉得我连哪条是缭绳都分不清。
「我接过那条绳子,边绑边问:‘我要是会呢?你是要给我鞠躬道歉吗?’
「‘鞠什麽躬?我又不是taade小日本。’陈亚红说。我绑好一个八字结,递给她,她看都不看,说:‘我没看清。再来一次。’
「我是真恼火了,松了绳子,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臂,用扭结把她的手结结实实绑在庙里的柱子上——那绳子还怪长的。‘看清了没有?’我问她,‘我还能教你上吊要打什麽结。’」
柳琪刚x1进去一口烟,听到这儿就咳了出来,「你真这麽问的?」
「一句也没假。」
「……行。」
「陈亚红看着我,她ch0u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确保这个绳结稳固,但我扭头就走了,心里想着你自己解开吧,真浪费我时间,我还得赶下午最後一班船回浅明。
「但她又一次叫住我,问我想去欧洲哪个国家。
「我说西班牙。
「‘那个地方好像失业率很高啊。’她说,手臂还被绑在柱子上。
「我说我知道,她又问我,为什麽想要偷渡。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对话真是奇怪得很。我叉着腰,说:‘因为过不下去了。’
「‘你看起来可不像过不下去的样子。’陈亚红道。
「‘那怎麽样才算看起来过不下去?’我反问,‘要我缺胳膊少腿,还是身上因为做手术被开了四个窟窿?我知道现在是个什麽情况,我也知道我们要面对什麽。’
「陈亚红打断我:‘我们?’
「‘是,我们,有两个人。’
「她上下打量我,我说不出来这是个什麽神se。‘把我解开。’她说。
「‘你自己也能解。’我答道。
「‘你想着自己开船去越南?’她问我,‘去了越南後,你们一样要花钱才能去欧洲,现在的价格,一个人20万起步。
「我说那就直接开船去欧洲,去巴塞罗那或里斯本。」
「陈亚红开始给自己解绳子,‘所以你找我来,是想买船,还是想我帮你们从越南偷渡?’她问,‘跟你一起的人是你谁?多大?’」
「‘跟我差不多年纪。’」
「‘你老公?’她试探x地问,我放声大笑起来。」钱鹤咧嘴,她笑嘻嘻地又挖了一小块蛋糕,「我当时挺想说的,啊对,没错,是我老公。但是不可以。」她又收敛了笑容,而柳琪赞同地点点头,「我说:‘不是,我朋友,但她想跟我一起走。’
「陈亚红已经把绳子解开了,她抖了抖手臂,将那条脏兮兮的绳子往旁边一扔,然後在牛仔k上擦了擦手。‘你能出多少钱?’
「‘我不想坐冷柜车过境,也不想进集装箱。
「‘你想坐飞机?’她问。
「我0了0下巴,真要跟人讨论起来的时候,我脑子倒是空白了,於是只好把自己想的路子直接转述:‘有没有可能我们先开船去某个地方,然後再从那边飞欧洲?不过这样子也需要假护照,对吧?’
「陈亚红听着,皱起眉头来,问道:‘那你直接飞越南不行吗?’
「‘不行,’我说,‘我不想让国内的人能够追踪到我出国。’
「听完这话,陈亚红脸se立刻就变了,‘你还是走吧。’她冷冰冰地说,我愣住了,因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两秒才意识到,她大概以为我是逃犯之类的。我有点哭笑不得,连忙解释说,我和我的朋友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逃离家庭而已。
「总之,她还是很警惕,我又解释了一会儿,她才勉强相信了我的说法——但我没把林楚一家里那些破事都说出来,只是简单地告诉她,我们非走不可,也必须埋藏行踪。说起来蛮荒谬的,我当时还跟她说,’如果你没有这种家人,很难理解我说的,也是ok的。’」
柳琪听到这里,差点把刚喝进去的咖啡吐出来。「所以陈亚红听完什麽反应?」这个问题她不得不问。
但钱鹤既然能说出这句话来,就表明她其实知道陈永光的事情。是陈亚红告诉她的。
钱鹤太忙着当叙事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侦探面前露出了马脚。
也是在这个时候,柳琪突然反应过来,钱鹤长篇大论地赘述自己与陈亚红的交流,也是一种逃避。她潜意识里有一直拖着不想描述的东西,而自己已经被这位家掌控了对话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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