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玉,你也配得上它。”
这说得大约就是传国玉玺了。养心殿里的太监们一时都手足无措,只能低头敛目,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这刘遇获封太子, 端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尤其是南安王府,原先谁不说是林家女七出犯了两条, 合该被休回家去,然而这消息一出来, 云嵩上朝的时候, 都觉得同僚看他的眼神透露着些许同情。其他人家虽未如马家一般趋炎附势, 直接上门提亲, 但各种恭维的话也少不了的,自然没人敢再提林馥环的错处,加上夏金桂又实在扶不上台面, 他们两家那姻亲破裂之事,如今又换了风向。加上云渡与馥环少年夫妻, 一向恩爱有加, 如今夫妻决裂,整日里唉声叹气, 险些又气出些病来。侯氏不敢说南安太妃的不好, 只好天天在云嵩面前抹眼泪心疼儿子,直说得他心情燥郁, 恨不得不用回家才好。
南安太妃倒是另外想了法子,问他觉得荣国府的孙女儿如何:“我前些日子去看了,他家几个女孩儿都生得水灵, 其中三姑娘最机灵,还是贵妃的亲妹妹,虽是庶出, 模样、应答都不差。”
云嵩听了只能苦笑:“太妃还记得当初为什么想渡儿娶夏家的姑娘?户部催着要账,还不起呐!那荣国府是出了一个贵妃娘娘,那省亲别墅盖的,比吴家周家都风光,这风光不是银子堆的?母亲何必为了和林家怄气,摊上这么个亲家?”荣国府的庶女,若是搁以前,南安太妃必是看不上的。为了出气娶回来,到时候又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孙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和前一个孙媳妇一样把日子过成仇人,何必呢?
南安太妃道:“她家虽不济,却有个姓王的舅舅呢。”
“那是她亲舅舅么?王家自己又不是没有亲侄女、亲外甥女。王子腾即便自己没有亲女儿,族里的姓王的女孩儿不比这个‘外甥女’更亲近?”
他这么一说,南安太妃倒想起来:“紫薇舍人之后,薛家的女儿是不是也是王大人的外甥女?”
越发不像了,云嵩道:“贾家姑娘好歹也是功勋之后,官宦之家,那薛家和夏家又有何不同?夏姑娘还没有杀过人的哥哥呢,母亲快别琢磨了,大过年的,吃好喝好,比什么都强。”
南安太妃亦觉得自己思路、精力大不如前,只好唉声叹气地替孙儿不值:“若当年没娶林家女,何至于到今天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兴许我膝下重孙儿都好几个了。”
“浩哥儿不是已经有了两个儿子,母亲也看看别的孙子罢。”云嵩替庶子不平,“母亲把用在渡哥儿身上的心转一点给浩哥儿,他必定欢喜。”
南安太妃不悦:“你真当我不知道穆氏怎么没得?也就侯氏多了个心眼,才没被那小蹄子害到,我看在她生了浩哥儿的份上由着她活到自己病死,你还指望着我对她儿子一视同仁?你也就高兴我替你瞒着东平王府罢,不然他们家肯善罢甘休?”
云嵩也没承想自己随口一句话勾得太妃说出这些来,有心替已故的爱妾辩解,又知母亲认定了的事必不会听人劝,只能讷讷告退。
祖母和父亲的争论,云渡无从得知,他自馥环回家后,便一直浑浑噩噩,自怨自艾。尤其是马兖去林家提亲后,他更是知道馥环再无回头的可能,又恨她铁石心肠,说走就走。又怜她在自己家时郁郁寡欢,被人指指点点。几番情绪交杂下,人都快魔怔了。忠勇侯夫人到底是他亲姨母,不忍见他伤心难过,去林家替他探了探口风,回来对侯氏道:“让渡哥儿绝了那心思吧,馥环是不嫁马家大郎的,她婶子担心她现在想着出家呢!”
云渡听了,只觉得又悲又喜,一面想着“她若出家了,我该陪她去”,一面又知自己身为云家嫡长,万不可能如此任性,抛下祖母、父母,遁入空门。他若当年能放下这一切,馥环何至于需要回娘家?小两口自立门户,有情饮水暖,哪用得着和离。一时间,竟是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更何
况如今他和林征都在京里任职,林征更是摇身一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俩人当年一起考的武举,他身份还更高些,更好,如今却倒过来了。林征如今官运亨通,林妃、永宁王固然出了力,他自己肯吃苦、屡获战功也是原因。云渡与他少年相识,知道他的本事,也不代表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如今的局面。林征待他倒是一切如旧,但他还是浑身不自在。
云家有意拖着,南安太妃又一副要另寻孙媳的态度,夏家母女难免着急起来。原来那夏家老爷子虽没了,仍有不少厉害族亲还在,就惦记着夏家没有儿子,想欺她们孤儿寡母的,来吃绝户呢。夏家母女虽泼辣,手段厉害,那也只是对着正人君子耍泼无赖才有用,对真正的流氓有什么办法?没了老爷子,也没法继续和内务府走动,户部那儿也撤了给他家挂着的虚职,如今虽依旧家财万贯,却是怕守不住的,扒着南安王府也是为着这个,就想借南安王府之势,叫旁人欺她们不得。但若是为妻罢了,做个妾,还要把家产带过去做嫁妆?那和叫族人吞并了有什么不同!夏家母女一边觉着委屈,一边又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成日里在家惴惴不安,倒是她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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