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了,公司已经解散。绍馨的老板姓吴,与你的父亲是朋友,你父亲也跟他保了好几笔保单。他们……总之就是以当年许氏画廊的状况来看,压根不符合投保资格,但吴先生从中做了点手脚让保单成立,之後许氏画廊发生火灾,许芯葬生火窟、许氏画廊付之一炬,那几笔保单因次生效,你父亲顺势得到赔偿,并以理赔作为翻身资本,才让许氏画廊由黑翻红。」
「除了保单外,火灾的事我大致知道。我妈到现在仍三不五时责怪自己,她说要是她知道老爸早就将b较重要的画作转到仓库,她也不会奋不顾身冲入火场抢救画作,更不会因此没注意到许芯不在家而是待在画廊。」
「当年你在哪里?许芯为什麽会孤身在画廊?」
「我在哪?上学呀!至於许芯为什麽在画廊?我老家当年租在画廊对面公寓,财务危机让我家差不多接近断水断电,冷气什麽的当然不能开!许芯应该是嫌热,所以自己跑来画廊吹冷气吧!」
「你们画廊就算没人在也能自己直接进来吗?还是许芯有钥匙之类?」
「你是白痴吗?没人当然进不来呀!我爸通常人都在画廊,他是说许芯跑来画廊吹冷气,跟他说一、两个小时後会自己离开,结果没想到许芯不仅没离开画廊还自己躲到二楼仓库,才导致没人知道她人在画廊,最後自己si在画廊内。」
「这套说词你觉得合理吗?我看过你家仓库,里面堆满画,除了画以外就是灰尘跟蜘蛛网!你认为正常人会没事躲在里面睡觉吗?你别跟我说许芯跟正常人不一样,那正常人的你,听到你爸突然花大钱保了保险,之後又在短时间内遭遇火灾与许芯意外si亡进而获得不少赔偿,你听了不觉得奇怪吗?」
「天有不测风云,电线走火发生事故不是很常见吗?况且我家当时衰成那副德x,画廊内又堆满易燃物,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不是很合理吗?」
许岳群的「理所当然说」让郑泽b0然大怒,他决定不再循序渐进开化对方的榆木脑袋,直接了当将自己与齐可蕊推论一切悲剧始於许群卓蓄意纵火全盘推出。
「……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话被我爸听到,就算你是他的乾儿子,他也会告你诽谤吗?」
许岳群的音调降到冰点,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脆弱友情桥梁分崩离析。郑泽气恼,然而感x层面他能明白许岳群现在的反应不过是一介外人突然发难指责自己亲生父亲的防卫机制,再合理不过。
可惜郑泽没有足够时间引导许岳群,他也没有余裕让对方深思、自行找出答案!伤口已然结痂甚或癒合成疤,郑泽能做的只有以一把锋利刀刃剥除表皮,再次向世界展现鲜血淋漓的陈年伤口。
「证据在这边!是真是假你自己判断!」
郑泽从背包内拿出吴先生留下的轻薄纸片。
许岳群飞快检视每份文件。他传承母亲许陈明甄衣钵,同样是中文系高材生,密密麻麻文字对他的速度毫无阻碍,他面不改se、维持同样速度,更是毫无情绪翻阅完所有日记残片。许岳群的脸让郑泽不自觉想起人偶的脸。人偶的脸自然是完美无瑕,与许岳群过於宽大的鼻头、充满痘疤的皮肤毫无相似,但此刻的许岳群与人偶产生某种诡异同质x,他们都没有情绪或者善於将情绪全隐藏心中,相似的宛如一对亲兄妹。
郑泽不出声,他无法判断为了终止现场令人发慌的寂静,他到底是该送上主观批判还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安慰?他想了半晌决定继续观望,他不想适得其反,毕竟在严格意义上,现场只有许岳群才是当事人,郑泽这种「间接」的当事人又没什麽资格出声?
「呵呵……」
看完日记的许岳群发出不合时宜的笑声。
「这不是脑筋急转弯,而是灵魂提问!你觉得到底是会向旁人说自己小孩si得好的父亲恐怖,还是会去唆使他人g掉自己小孩的父亲更加恐怖?」
「啊?」
发出惊呼的郑泽花了数秒才理解许岳群的提问。许岳群的提问毫无起伏,听不出愤怒也听不出难过。尽管没有拍板定案的铁证,明眼人都能猜到吴老板日记中提及的「师父」是谁!如果许群卓没有刻意掩饰或者吴老板传达错误,提点许群卓「孩子野口可能是来坏风水」的人只有可能是郑正雄。
倘若许岳群将一切究责於郑正雄蛊惑自己的父亲,郑泽觉得自己真是无力辩驳。
「你忘记我刚说过的话吗?我爸那种人,只要他不想,没有人能说服他!他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守财奴,今天如果有人告诉他卖儿子会生意兴隆,一旦他信了,他就会毫不犹豫马上把我送上拍卖网站拍卖!如果我爸真的害si许芯,说真的我认为也不尽然是你爸的错,说到底决定要这麽做的人还是他。」
「虽然我老爸……在你眼中只是江湖术士,专ga0一些怪力乱神把戏,但我还是希望其中有些误会,我不希望自己的老爸是个会鼓吹人害人的疯子。」
「管他是不是误会,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许岳群的语气相当凉薄,「刚刚那nv人拿走欧yan老师的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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