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皓不是不想来见李黎,只是事务过于繁重,近日裁撤了多名无用的官员,边关又起了战事,他又调派了更多的兵力去往边疆。
紫宸殿的奏折堆积如山,偶尔放松的时候也在想,元元在做什么?吃得好不好?
近半月,怀真观的吃食缩减,也不是他赌气。
想来也对,就连皇祖母都节俭,要是让前朝的大臣知道他特殊照顾李黎,不得激起群愤?
过于宠爱也是会杀人的,他不希望李黎成为众矢之的。
他好想给李黎写信,倾诉思念,只怕是送到她手上,定被她撕得粉碎。
想到她一生气就涨红的脸,李崇皓突然玩心大发,笔墨在纸上飞舞。
“王公公,你替朕走一趟怀真观。”李崇皓把那封鲤书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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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黎正在诵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公主,莫不是受了风寒?”听月服侍她格外小心,一点风吹草动都要过问。
“无事。”
听月觉得,自从来怀真观服侍公主以后,她就变得格外沉默。
从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永昌公主明艳又伶俐,是皇城的旭日,热烈明媚。
只是后来突然要修道,改了封号怀真,也不知其中到底生了什么变故。
不知不觉到了午时,王公公风尘仆仆赶来。
其实不用这么急,可王公公瞧着这么多日,陛下寝食难安,只在写信的时候眉梢带笑,便知道陛下想念公主,是以赶得快些。
“王公公怎么来了?”多日不见李崇皓,能让王公公亲自来的,只有他了。
“公主,陛下派老奴前来,给您捎了一盒糯米糕。”糯米糕不算金贵,却是他们在兴庆宫常吃的。
有一次李黎一时兴起,还亲手做了一次给他。
虽然味道一般,李崇皓却笑着吃完。
“劳烦公公,请喝杯茶再走吧。”王公公赶路过来,李黎没什么可赏赐的,只有观中的茶能入得了眼了。
“久闻公主观中的阳羡茶芬芳甘冽,只是今日老奴没有口福了。”王公公想着得尽快回去回复,不敢久留。
“如此,那我便不留公公了。”李黎接过食盒放在一旁。
待王公公走远,打开食盒,糯米的清香扑鼻而来,听月小心端盘出来,底部躺着一封鲤信。
李黎疑惑拆开,信纸上写了一首诗。
开窗春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李黎登时脸红到耳根,这混球,居然还有闲情写艳诗!
“公主,你怎么了?”听月看她这般,不免有些好奇。
“没事。”李黎把信纸揉成一团,握在手中,这不能让旁人看到。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她有些慌乱,支开了听月。
四下无人,李黎关上了房门,再度打开纸张,白纸黑字,让她又想起那日的水乳交融。
她的心忽然狂跳不止,胡乱喝了一口茶,她觉得是自己过于羞怯。
荣昌公主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嫁人多年,外面还养了男人。
驸马迫于她的淫威,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荣昌公主最喜爱的,还是前朝的郑太傅,他是教导五哥李琮的老师。
“三姐,你喜欢他什么?那个老古板,可凶了。”
“你不懂,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
李黎确实不懂,郑太傅比三姐大那么多,而且,她怎么也无法把一个口口声声成何体统的男人和可爱联系在一起。
“那你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李纯转头就问。
“我哪有?”那时的李黎才八九岁,哪有什么喜不喜欢的概念。
“妹妹,你撒谎就会脸红哦!”李纯故意调笑,“那你觉得,你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是谁?”
“自然是四哥啊!”还未被流放的李珏那时候没有意识到母亲的铁血手腕,意气风发的样子,在李黎眼中可谓是天人。
“好啊,你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喜欢老四?”李纯放浪形骸惯了,在她眼里,爱慕一个人不应该被身份和世俗禁锢。
“我没有!三姐你莫要取笑我了!”李黎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心悦于谁,只知道,四哥才气卓绝,品德高贵。
以后真要找驸马,一定要找个像四哥这样的。
回过神,李黎瞧着信纸上的字迹,与李珏异曲同工,更苍劲有力。
李黎曾经临摹过四哥的字迹,他在流放时常给她写信,每次,李黎都会临摹一遍。
信中的内容不过是一些琐事,通常会问及李崇皓的近况,却被她一封封收好,放在架格顶端的匣子里。
“在想什么?”
李崇皓不知何时来的,没个声响,吓得李黎花容失色。
自从那日以后,李黎便不再着道袍,反正是笼中雀,穿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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