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过玫瑰,但在我心里,深夜的小龙虾比情人节的玫瑰花重多了。心钝如我,生怕自己又自作多情,给杨制片发信息。我:什么情况?半晌,他回:咱们结婚吧。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没理他,徒手吃了两盆小龙虾。哼,这种事儿我见多了,估计是玩真心话大冒险,给你手机里最丑的女孩发信息求婚?吃完小龙虾,我擦了擦手,看手机,他没反应,更印证了我的想法。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得配合他,要不他在朋友面前多没面子啊:连胖妞都不乐意嫁给你。我:行了行了,明儿咱们就领证。你少喝点哈。他又过了好半天才回我:明天一起吃饭。第二天,我因为熬夜写稿,睡得脸都肿了,披头散发地去找他吃饭。哪想着是跟他爸妈吃,他爸妈一脸“儿子喜欢,我们也没什么意见”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我。什么游戏啊,要玩这么大!硬着头皮吃完一餐饭,把他爸妈送走,我埋怨他,“早说见你爸妈啊,我打扮打扮。”不对,我好像没说到点儿上,“怎么就见家长了?”“你不想结?”我被问住了,我这年纪,有人要就不错了。可我还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为什么跟我结啊?你认识那么多漂亮的妞儿……”“我觉得你挺好的,在剧组的时候,我看你把小郝照顾得特别舒坦,就觉得你特适合做媳妇儿。”“看上我,你睡我啊,好好的结什么婚啊!”“结婚,不就是搭伴儿过日子嘛……”我晕了一路回到家,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想法。我老问他怎么想的,但我是怎么想的呢?我想跟他结婚吗?别说的那么远,我想跟他谈恋爱吗?我拿出一张纸,把杨制片的优点写到一边,把我的优点写到另一边。他身高一八三,中戏毕业,虽然现在有点胖,发际线有点高,但底子不错,大眼肤白,年收入大概一百万?北京有两套房,东四环一间,通州一间,车也还行,开了辆路虎极光,八三年出生,北京这个年纪的单身男人不好找了,通常都是二婚……再写我的优点,我想了半天,好养活?屁股大,貌似能生能养?我是满族,孩子随我,高考能加分……我优点可真少,我把这张纸撕掉了。再写下去,我觉得我都快爱上他了。人家这么好条件,我还矫情个屁啊。趁着他脑子不清醒,赶紧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电话打过去,“能问你个问题吗?”“你说吧。”“既然你想跟我结婚,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杨制片在电话那边愣住了,半响,他骂了句脏话,把电话挂了。他发了条短信给我,“杨馥源。”这名字太高级了。新郎杨馥源,新娘福子……婚礼请柬上这么写,太不般配了!不般配到,这么大便宜我不捡,我就是24k纯金的大傻子!〔二〕在一部大咖云集的爱情电影里,郝泽宇抢到了一个角色,演男主角……的前世,戏份多重要啊。电影首映礼前的一个月,老牛决定找彭松,给郝泽宇做造型。彭松的工作室,老牛还没来,我先到了,特亲热地拥抱他。他还是那个死样,金光闪闪,骚气十足。我说:“想姐没?”他面若桃花,笑意盈盈,特亲切地回应,“想你死!”啊,我弟多爱我,用他一贯的方式。我呢,人逢喜事精神爽,又顺便胖了七斤,脸的尺寸更加无法直视,每次自拍,我手都快伸到天津了,手机屏才艰难地把我的脸装下。库克啊,真不是姐背地说你坏话,你是真不如乔布斯啊,一点都不贴近大脸群众的需求,iphone的屏幕得ipad那么大,我们才能享受自拍的乐趣啊!听说拔智齿会瘦脸,我找了个牙医把四颗智齿都拔了。好家伙,脸没瘦,肿得更加生灵涂炭,脖子随时感觉支撑不住。我跟彭松抱怨,“小松子!我脸好像肿得不对称了!”“别瞎想,你这是胖,不是肿。”“你瞎说!”“怎么说呢,你这种胖特让人羡慕,不管怎么肿,都看不出来。”我趁机下套,“哎哟,瞧你嘴毒的!感觉你跟老牛能成为好朋友!”彭松翻白眼,“我跟他?要不是看在你和小宇的面子上,我才不跟他合作呢。”实际上我也担心,生怕这俩嘴毒派传人,一见面就火花四溅,为了争夺嘴毒派掌门之位,立即拔刀相向。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帮谁呢?果然,老牛一到,他俩就亲切地慰问对方。彭松说:“哟,牛姑姑,您还活着呐?”老牛说:“彭总,您还没出柜,我不敢死。”俩人互喷了半小时,会谈终于开始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他俩说到我订婚的事儿。老牛很支持我结婚,说反正就是离婚我也不吃亏,不过他好奇杨馥源本人怎么样。彭松一拍大腿,说你可问对人了!小松子开始跟老牛讲,杨馥源来家吃饭的事儿。杨馥源本来安排了一个挺高档的饭店吃饭,他照片我也给妈看了,妈特喜欢他——我就说杨馥源是丈母娘喜欢的长相。不过爸一反常态,觉得我是不是骗人家,这么好条件的孩子为什么非我不娶,死活要在家里吃饭,让他见识一下我家有多破。我权衡一下,也行,狗不嫌家贫,虽说我们住大杂院,但毕竟是东城土著,在他们南城暴发户面前还是有优越感的。可他一进我们家,我就觉得房间太小了,他随便站起来,就得碰掉点东西,最后他坐在那里都不敢动了。这屋子正挤呢,彭松搬着个空气净化器就进门了。我一拍脑袋,坏了,妈最近老咳嗽,彭松记在心里,说这几天送个空气净化器过来,哪想着赶上这未来姐夫来家里了。彭松开始时脸色还有点不高兴,估计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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