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相公!这雨太大了,路上太过泥泞,想快也快不了!这两匹马跑si也只能争取在天黑前到秦府!」车夫穿着蓑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浑身早就被雨打透,连眼睛不过也是勉强睁开。
车厢里的花蓉一把拉过李尚,拿帕子给他擦身子:「外头雨这麽大,急也急不来啊,你瞧你半边身子都淋透了。」
一早秦府就派了辆车子来接二人,说是秦老太爷今早回光返照,眼瞧着就在今天了。李尚同花蓉二人连忙收拾了些行礼,上车赶回秦府。本来早些时候雨势微小,谁知一盏茶的功夫,雨势越来越大,这几日雨水早就浸透了道路,本就泥泞难行,大雨之下更是b行走快不了多少。
李尚打定主意,对花蓉道:「你跟着他坐车回去,我驾马先行。」说着钻出车厢,让车夫停下车,解了辀绳,夺了马鞭驾马而去。
秦府。
地处偏僻的秦府今日高高挂起了丧幡,在大雨下显得格外凄凉。钗环两姐妹正守在灵床旁,两姐妹和陪同的侍者都在放声嚎哭,格外凄冽。
「夫人,李相公回来了。」一个侍者进来通报,「相公正在换衣服。」秦玉容擦了擦泪,正要起身,只见李尚快步冲进屋子,跪倒在灵床前,放声大哭。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秦玉霓才拍着儿子的背,搀扶起来:「好了,你也不必太过伤心,生si有命,你是长外孙,家里还有事情需要你c持,保重身子要紧。」
李尚哽咽着擦了擦泪:「是儿子不孝,没能服侍床前别送外公。」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一旁的秦玉容也过来安慰,叫人把李尚扶到侧屋去。
李尚在屋内擦了擦脸,问道:「父亲呢?他还没到麽?」
秦玉霓叹了口气:「昨个有小厮来报过了,还有三日的行程,没想到今日的雨又大了,估0着还要等两天。」
这时候一个嬷嬷带着一个紮着垂髫的小男孩走进屋子,小男孩眼眶通红,低声对秦玉容说:「母亲,我不想再哭了。」
秦玉容听了,抬手就要打,秦玉霓搂过小男孩,劝道:「靖师还小,不懂事,不必打了,把他都吓坏了。」
秦玉霓还想说什麽,李尚连忙cha嘴:「表妹呢,她和妹夫还没到麽?我也没见到姨夫,他们都在哪里?」
秦玉容蹙起眉:「林升前两日出去办事了,今早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只是北嘉估0着也应该到了,结果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三人在屋里筹措着丧仪,听得外头一阵sao乱,连忙跑出屋子。
秦玉容毕竟是家里的大妇,呵斥道:「安静,你们都像什麽样子,吵吵闹闹得。」
李尚拨开人群闯了进去,只见浑身sh透的秦北嘉正昏倒在地上,几个嬷嬷正在掐人中灌热水。
「你们在做什麽,抱进屋子啊。」李尚说着一把把表妹抱起走进了侧屋。
秦玉容看见李尚抱着秦北嘉从人群里钻出来,又惊又急,叫到:「怎麽回事!北嘉怎麽昏倒了!」
只见总管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忧心如焚道:「老爷和姑爷好像出事了,这里有两个带着小姐回来的下人,只是被冻得不轻,说不清楚。」秦玉容跺了跺脚,
转身进了屋子,现在nv儿的身t要紧。
李尚从房中走出来,里头自有嬷嬷丫鬟服侍,他g脆出来指挥:「总管,赶紧把秩序安顿好,那两个下人给他们灌热汤换衣服,带到屋子里来,我们要好好问问。对了,先把门关上,谢绝见客,请他们明日再来。已经进来悼念外公的客人就先安排去休息,剩下还没发出去的丧帖也先压後。」说罢进了主屋,在外公灵前侍候着。
过了半个时辰,一个下人进来通禀,李尚才交代了一旁的管事,去了侧屋。进了屋子就见两个下人坐在下首,一男一nv,都冻得不轻,面无血se,连嘴唇都发着白。两人手里都捧着碗喝姜汤,驱尽寒气。
瞧着姨母和母亲都在里头照顾表妹,李尚g脆直接坐下来问道:「能说话了吗?说罢,怎麽回事?老爷和姑爷呢?」
男的打着哆嗦,张口说了两句,口齿不清,还是nv的断断续续把前後事情交代了清楚。
原来昨晚秦北嘉就和夫君钱丹馥到了南城外,只是有段山路难行,准备第二天天明再过。今早林升也到了南城外,两行人并做一行,一起过山路。谁知没多久,大雨瓢泼,一行人在山道中艰难前行。林升带了几车货物,山道泥泞,钱丹馥去後面帮丈人推车。没想到山上泥水滚泼而下,把一行人尽数冲入山下,还好走在最前头跟着秦北嘉的两个下人反应快,拉着秦北嘉跑到一旁躲过一劫。秦北嘉伤心加淋雨失温,半路昏厥过去。两人互相扶持着,背着秦北嘉进了城,被人送进了秦府。
秦玉容在一旁听得自己夫君加nv婿都丧生山洪,又惊又悲,nv儿刚苏醒,她反而昏厥过去。
待到雨势稍歇,李尚指挥着家仆,又通报官府,出城搜寻,终於在闭城之前找到了一行人的屍t,带回城中。
李尚在家安排着把各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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