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冷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一直在拿钱贴补他,这次要是在被我发现你给他拿钱,你就跟他一起去国外,再也别回来了!”
林泽宇天都塌了。
一旦被送出国去,他就真的和继承林氏不沾边了,而且听这话的意思,是连卡也要给他断了。
林泽宇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这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
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都分不清的蠢货,林家大姐是铁了心要让他长教训,不仅不心软,还警告林泽宇再不闭嘴连基础的生活费也没有。
不管如何求饶认错,他得到的也只有两个拦住他的保镖。
他还偷听到他大姐吩咐保镖,说去到国外他要是再惹事,就往死里揍。
林泽宇又害怕又生气,他是不敢再去找郁寻春的麻烦了,他现在也找不了。
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思来想去,只能把火发到程晁身上。
他昨天要是不给自己跪下,自己至于去找郁寻春显摆吗?!
结果也没恶心上郁寻春,自己倒是被搭进去了。
搞不了郁寻春他还搞不了程晁?
林泽宇转手就把手机里的视频群发了出去。
“寻寻, ”刘叔站在工作室门外,“有人来找你。”
“知道了,刘叔。”
郁寻春将手里的耳机放到桌上,起身下楼。
他知道来的谁。
昨天林泽宇来过后, 郁寻春就在等程晁, 如果不排除林泽宇耍程晁的可能性, 郁寻春觉得程晁一定会来。
这也算是,两人相处多年,郁寻春对他的了解。
而程晁一旦过来, 就是郁寻春彻底和这段过去做出了断的时候。
他一直在向前, 他不会为程晁再做任何停留。
但程晁似乎, 一直没有看明白这一点。
再次站在他面前, 郁寻春再也没有任何波动了。
郁寻春身后,是雪化后新铺上的草坪。早春花开,院子里冬天落光了叶子的树发着嫩绿的芽,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最近天气有些回暖,但依旧很冷,出门前他在刘叔的嘱咐下随手裹了件外套。羽绒服长至小腿,袖管也长长的,能把整双手都缩进去。
屋内玄关处挂着几件方便临时出门时穿的外套,其中两件羽绒服的颜色相似,这是宴青川的。
没怎么见他穿过, 但衣服时似乎残留着宴青川身上的味道, 风过时, 帽子边的毛圈轻轻扫着郁寻春的脸。
像被宴青川抱着一样, 非常暖和。
他双手插在衣兜,摸到里面有一支笔, 指腹反覆摩挲着笔身,郁寻春看着程晁没说话。
他的眼神很平静,仿佛在看一个偶然上门拜访的陌生人。
两人之间隔着别墅的大门,仿佛隔着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
相比看起来闲暇自得的郁寻春,程晁是有些狼狈的。
拿到郁寻春的地址后他从酒吧落荒而逃,可以获得郁寻春原谅的兴奋短暂地代替了,那些讥讽荒诞的笑声。
他两天都没睡觉了。
昨晚就把车停在了小区外,在车上兴奋又紧张地激动了一夜。
下车前,他还换上了车上的备用西装,但却没来得及刮胡子,下巴处冒着一茬青青的胡茬,眼下带着熬夜的乌青,眼里布满血丝。
原本他应该在看到郁寻春的第一时间,就道歉的。
说他知道自己错了,说他以后再也不会了,说他一定会改,说郁寻春你和我回去吧。
但那些他打了无数遍的腹稿,道歉的、认错的、祈求原谅和保证的,都在看到郁寻春从屋内踏出的一瞬,全部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郁寻春临出门前回首和屋里人说话时带笑的侧颜,因为郁寻春迈步过来中途将脸埋进帽边时的满足,还因为他看到自己时冷冷清清的目光。
微风拂动着他的发梢,站在门内的郁寻春,好像又变回了幼时那个漂亮、高贵、一尘不染的小王子。
那么矜贵和耀眼,程晁算什么东西,又怎么配站在他的身边。
程晁仿佛被一隻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他抓着栏杆,紧盯着郁寻春,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郁寻春,”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挤出这几个字,哑着嗓子,红着眼眶,好似经历了巨大的痛苦那般,恳求着郁寻春,“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朋友之间,犯了错也是可以包容的吧?你……”能再包容我一次吗?
在对方平静地注视下,程晁耻于将这无耻的话说出口。
是啊,他究竟都对郁寻春做了什么,他又哪来的脸让郁寻春包容他?
难道以前郁寻春对他的包容还不够多?
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郁寻春都一次次容忍了下来。
他凭什么还让郁寻春包容他。
可他只是想要留住他,他又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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