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苏陌知道,“齐思韵”这三个字,苏陌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
齐思韵走后的第一年,苏陌的易感期超乎常人的冷静,他不易怒,也不暴躁,只是一味的圈地盘,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一次比一次的冷静,让苏父苏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找了无数专家甚至心理医生前来。
苏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拒绝和任何人交流。谁敢靠近那扇门,就用信息素攻击谁。
顶级alpha的信息素直白又强势,没有人能够在没有苏陌的允许下靠近那扇房门。
他把自己锁死了,心也锁死了。
他的光没有了……
他坠入黑暗,拒绝有人拉他出泥潭。
后来,他花了大价钱买下雅轩居对面的房子,他经常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夜。他想等,等他哪天突然回来了,自己便能第一时间见到他。
齐思韵家里什么时候有人会来打扫,一周打扫几次,他都一清二楚。
齐思韵走后的第二年,在焱城商场上的他早已是游刃有余,在苏氏不仅可以独挡一面,一手做起来的枫韵集团也初露锋芒。
他受邀去参加一个商业宴会,老板选择了自己的一个庄园里举办。庄园处处都是精巧别致,宴会才刚刚开始,苏陌实在提不起兴致营业寒暄。
就当他溜到露台透口气的时候,他闻到了熟悉的花香,鼻腔处的甜腻,像极了那人身上的味道。
转眼间已经过去一年,这种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让他苍凉的放下酒杯,起身寻找,他心里存着一丝希冀,是不是他回来了?
直到他看到庄园草坪里的那两棵白山茶,他才自嘲的笑了,才过了这么久,他就分不清花香和他的信息素了?
他站在树旁,看着这一朵朵绽放的花朵,他感觉不到冷,心里面暖暖的。
直到晚宴结束,宾客都走光了,庄园老板这才注意到只在宴会上露了一面的苏少爷,还在园中赏着花。
庄园老板看出了苏少爷的好兴致,便想着借花献佛,“苏少爷喜欢的话,明日我便让人挪了给您送去。”
站了许久的苏陌终于动了动,“不用,”庄园老板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心思,没想到苏陌下一句就是:“不用劳烦了,我现在就带走。”
便吩咐刘寒:“挖。”他的东西,哪怕只是和他信息素一样味道的东西,他都不能允许在别人的园中,被占为己有。
刘寒动作很快,挖起来的树也被保护的很好。
庄园老板看着草坪上的两个深坑,才反应过来,树已经被挖走了。
齐思韵走后的第三年,苏陌遇到了韩时,这人虽然是个医生,但吊儿郎当的毫无规矩。
他觉得和他相处的时候还挺轻松的,不像身边的人都是看在他是苏氏少爷,苏氏的总裁而奉承讨好他。尤其是苏陌听他瞎说的那些情感经历,他就挺想笑的。
韩时作为一个医生,并没有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让他怎样怎样配合,而是有事没事儿就陪他喝点儿小酒,讲着他那些艰难险阻的情感之路。
他知道韩时是爸妈安排的,既然自己不反感他这号人,他也就悉心接受,配合了。
他自己是不抱希望改变的,他觉得自己是正常的,没什么问题。
如果,真的说他病了的话,那齐思韵就是他的药吧。
齐思韵走后的第四年,山茶树已经长成了他理想的样子。不修剪,不打理,就应该野蛮张扬的生长。
它是自由的,他也是。
第四年的冬天,白山茶的花苞开的可多,易感期的苏陌把这个世界上和他信息素一样的花香,当做了自己的救赎。
连沈黎都觉得苏陌应该是淡然了,至少来找他喝酒的频率变低了,沈黎却不知他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这里。
易感期的苏陌不让任何人出现在别墅里,管家每天夜里都悄悄来看好几次,每次都见少爷在树旁一坐就是一整夜。
漫漫长夜里,陪伴他的是烟灰缸里堆不下的烟头。
整个花期,卧室阳台的落地窗子,在冬日里没有关过。
齐思韵走后的第五年,苏陌终于开始过着作息规律的生活,能够睡的好觉。
这个时候,却突然听到了齐思韵回来了的消息……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应该是开心的,他应该立马就想见到他的……
他以为他会发了疯一样,立马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要好好看看让他朝思暮想了五年的人。
可是他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做,他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照常上班。
却在见到齐思韵的那一霎那,压抑的思念瞬间破防而出。他盯着他入神,五年的时间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他一如当年焱城中学的那个少年,却又更加成熟稳重些了。
他开口说,想和他聊聊……
听到的却他说,他和他并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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