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定定再看一眼大门,他缓步下了台阶,就这时,他随手放袋子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顾遇停下脚,拿出电话接通:“喂。”
“遇子,在哪儿?”
“我们回家路上遇到一伙飞车贼,飞车冲过来拿钢撬直接砸了我们车窗,凶神恶煞的,像是想要我们命!阿齐闯出来了,现在把车子正往派出所开,但我怕不安全,你赶紧摇几个人跟过来!”
电话一接通,就听孟舫那边伴着风急急的声音传来。
顾遇神色陡变:“你们在哪儿,让顾齐绕道往余暨宾馆工地开,我安排人那边接应,很快!”
“派出所等我带人过来了再去!”
顾遇边说边往外跑。
没一会儿,静谧的家具街道响起车轮疾驰滚过的声音。
路上,顾遇没停过,一路狂飙车,一路打电话到工地,运输队。
他手里现在几边加起来三四百人吃饭,想喊人能喊一大帮,但这样攸关生死的紧要关头,尤其这伙人什么来头不清楚的情况下,他只能摇最早跟着他闯,值得信赖的一批。
把人摇好,确定好地点,顾遇也飞车快到和孟舫说过的地方,但半路上,他突然看到顾齐开的那辆车因为一辆摩托车的横驰冲撞拦截在路中央被迫紧急刹车。
很快,又见距离车后座最近的一辆车上的人直接一杆钢撬飞出去戳中了车子其中一个车胎。
顾遇脸上大变,他毫不迟疑,猛踩下油门,朝那几辆准备停下包围他们的摩托车撞了过去!
“阿齐,逃不掉了,等会儿我出去,给你破开一个口子,你抓紧时间逃命知道没?”
爆了车胎彻底没法再逃的车里,孟舫手里拿着一根钢棍,藏在后座车门下,听着正朝他们车子过来的四五道不同方向的脚步声,他额上的汗珠滚下,落在眼睫,鼻梁上,他艰难的吞咽下嘴里口水,哆嗦着和同样在驾驶位车门下藏着的顾齐说道。
顾齐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电击棍,这是顾遇出发去外地搞钱,特地让孟舫花了大代价做出来的,有成年人手臂长,比那群人手里的钢撬要短,但绝对比孟舫手里那根短短的,除非近身搏斗,不然没什么卵用的钢棍好太多。
他摇了摇头:“不,舫哥,等下我给你们破口子,你和杜若一起跑!”
“舫哥,今晚绝对不是意外,我车开这么快,那群人分明跟丢了一段,但在杜若电话报警以后,我们就被人找到了,你要逃出去,一定要把这群人抓到。”
顾齐紧捏着电击棍说道,又看了一眼同样躲在车门后面,已经吓红眼的杜若,他朝她笑了笑:“别怕,等会我把人拦住,你就和舫哥会和,从我这侧走,跑出去就跳河!”
“我听舫哥说,你游泳很厉害,跳下去,潜水,这边离余暨宾馆很近,你只要一个潜水,再跃起,喊一声,工地上的人立马会出来。”
“这批人跟着我们很多年,早年也一起和人干过,这几个飞贼,不是什么问题。”
杜若眼泪一下滚了出来,她长这么大,喜欢玩,喜欢刺激,极限,但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危险,这会儿她脑中一片空白,看着顾齐那双勉强镇定带笑的脸,她不停摇头。
“不行,不能”
杜若一直喊不行不能,不能这样做,不能去送死
她不知道哪儿鼓来的勇气,突然哭着朝车窗外大喊了一声:“你们拦截我们是想要什么?”
“要钱是吗?”
“我有钱!我家有很多很多钱!我给你们!”
“放过我们,你们开价,十万,二十万,还是五十万,一百万!我都给!”
“你们想清楚,是要钱还是要我们的命,车上的人,不是你们动得起的,我爸爸是住建局的,我外公是省局公安厅的,我大伯是省二把手,你们要动了我,我敢保证,你们哪怕连夜出逃余暨也跑不掉!”
也不知道杜若哪句话戳中了一行八个飞车匪,他们怕有反击缓慢靠近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头戴头盔,脸上还蒙着黑布罩的瘦高个还忍不住喊了声边上带着和头盔,脸上却有道手掌长刀疤的男人。
“大哥。”
刀疤脸男人犹豫了下,很快又眼神一厉:“已经做了,钱也拿了,就做干净点,把人弄了,沉河,只要拖延两天,会有人接应送我们全部人出国。”
“你不是最想出国?想想国外的钞票,再想想我们干完这票拿到的,冒一次险又怎么样,况且,不做,我们也未必能逃出去!”
刀疤脸说着,又看了眼瘦高个:“你忘了刚才那通电话是怎么打来的了?”
瘦高个脸色一凛,他不再犹豫,立即和边上人喊了一声:“速度快点,过去直接弄死!”
瘦高个说完,人第一个奔向了车边,但就在他手上的钢撬要直接插向正对他蹲着的杜若方向时,突然一道刺目的车照灯闪向了他,接着,一道车影疾驰闪出,便听到砰砰砰的几声伴着车子轮胎不停打转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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