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音在陆向珩摘掉口罩贴吻上她的同时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本能地又挣开眼上乌黑的睫毛,纤薄的眼睫颤抖着,恍然之间只能看见陆向珩轻闭的眼和高挺笔直的鼻梁。他纤长有劲的手指隔着一层手套薄膜,摩挲着她的皮肤。他先是吻在周弥音的嘴角,随后又研磨到有些干燥的嘴唇,但含在嘴里软软的,陆向珩用手护住周弥音的后脑,使其不受墙体的碰撞与重压。几乎是有些霸道地舐吻。直到他下身硬得发涨生疼,抵在她的校裙上凹陷下一块痕迹,她被压制得不太舒服,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想要暂休战火。他却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腰,周弥音被掐得腰身酥麻,一时之间只能身体发软着任他亲弄。陆向珩温柔得不像平时,也许是面对体弱易病的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像维护易碎品一样放轻了手劲,上次在她手腕上握出的红痕早就消却,但却像烙在他记忆中的恒久画面挥散不去。是一种难得对人有这种宽容疼爱的态度。她被亲得有些呼吸不过来,陆向珩亲吻时的一呼一吸太过急促,就像要抽走两人距离之间的所有氧分一般,而她只是沉在水底将要溺死的鱼。她别过头,用手把他的脸推向另一边,有些撒娇意味地埋怨到:“让我喘会气,我要被亲晕过去了。”陆向珩应声撤开一步,本来只想给她一个喘息的间隙。下一刻突然所有的理智都向他袭来,就像迎头而撞的一阵寒流疾袭。他看向周弥音,又很快收回目光,神色变幻莫测,风雨飘摇。他又向后退了一步,不受控制地,甚至在内心里从生出些愠怒,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屈从于生理的驱使,和那些纵情声色的躯体变得精神被身体所奴役。这些想法犹如一桶塞满冰块的冷水,如瀑布一般,阵阵浇透砸疼他始终存在着不可忽视的傲慢内里。周弥音回头看他的瞬间他有些重力地松开了握住她的手,带着一些狠戾决绝的果断,而迎着她错愕的目光,他只能侧过身冷漠又疏离地说:“走吧,下一个展厅。”随后觉得也许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生硬,为了掩埋住某种泄露而出的情绪,他又想张口解释,或者用其他的内容物填充自己的话语,让他嘴里说出的话听起来不再那么冰冷蜇人。他还没开口,周弥音便站直身,清刷掉眼底的滤镜,表情严肃地问:“陆向珩,你是不是觉得……”他突如其来的行为让她激发许多想要开口问清楚的欲望,但还没问出任何倾向,就被笔直地打断。“不是。”他皱着眉回答。……两个人之间突然消失某种话语延续的可能,但同时又很默契地想要快点离开原地中充斥着的僵硬空气,一前一后绕过廊门,走向第二展厅。相比起第一展厅里完整的画卷展示,第二展厅里全是残缺的作品,反而全都装置在玻璃罩里,不再只是书画相关,多的是残碑折鼎,病琴哑笛,还有再也不能用于书写的笔和凝固的墨块。但两人无心去看,甚至没有心思去装作在认真看展的模样,只是前后沉默着,机械般走完了整个展厅。他们甚至没有绕路到每一个展品前,而是直截了当地往下一个出口前行。同展异想,同时处在同一场域里的两个人思考的是一件事,但侧重又有所不同。看完整个展览,好像那个让人心生不悦的语文分数也不再那么重要,最初的目的也许达到。但两个人却只是一直沉默着,直到出馆,路上周弥音被一个冒失的小孩撞到,她的耳边却只听得见小孩家长抱歉的话语,残缺的,听不清,她记不住,只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就像是最终还是在一场梦里被撞醒,她趔趄一跤,把自己摔懵了,抬头一看自己只是放纵沉溺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停留弥久。最后清醒过后才发现,也许都是自己的错觉,他对她特别的温柔都是一层幻觉,只是罩在她明亮着喜欢他的心上,让她如同置身五里雾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自己周身光芒颤抖着收缩,生怕锋芒太盛,吞噬纸面,最后乌有。
人流奔涌,到了地铁站,又看见那个鲜花贩售机,里面的茉莉香气依旧。穿着讲究的老太太站在贩售机前,伫立在来去奔涌的人流之中,展露出对于科技苦手的模样。平时不会管这些闲事的陆向珩却在快要经过的时候停下了,他从包里掏出手机扫码,打开小程序,给满面皱纹的她买上一束花,目光依旧明亮的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蹲下从出口拿出两束花。她从他递来的手里拿走一束,意味深长地说:“没想到我一把年纪还有小帅哥送我花,啧啧,真是风韵犹存。”周弥音听不懂什么是风韵犹存,但最终听懂了前一句,看了看陆向珩,终于又笑出了声。被叫做小帅哥的陆向珩脸黑了黑,也不清楚她的笑点在于哪种,但不管是如何都该是他感到窘迫,他另一只手将另外一束茉莉递给了周弥音,末了她接过还要解释:“手快,多买了一束。”蹩脚的理由让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补充道:“其实我也不介意收两束的。”陆向珩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解释多少有些掩耳盗铃。周弥音反应了一会,刚想把手里的花递还回去,陆向珩反手拦下她,自然地拉着她就往地铁进站口跑。“我还没给她花呢……”周弥音喃喃道,就想转身回去。“她想要你就给啊。”陆向珩打断了她,转头看她准备再教育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老太太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他突然有种该捂住周弥音耳朵的预感,但最终还是迟了些。“他送你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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