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看向空荡荡的房间,这里还残存着之前她存在的些许痕迹,只是路佳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这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他徒留伤感罢了。
路佳来到她和张晓兮的房间时,张晓兮先是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给她开门。
在意识到路佳彻夜不归后,整个人看上去憔悴狼狈却又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风情,原本在澳门赌场亏了三百而闷闷不乐的神婆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脸八卦地问,“什么朋友啊,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路佳的动作微微停顿,而后讷讷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
“讲真,这男的长得还真的挺帅,比我见过的所有真人都帅……所以你这次想来澳门就是因为他?”
但路佳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复杂,路佳最后只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然后若无其事地打了一个哈欠,“好困。”
说着,便直直地脱掉鞋子和外套,倒在了床上。
“好吧。”
张晓兮见路佳整个人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并不仅仅只是困,好像还有些难过,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路佳趴在床上,见脑袋埋在枕头里,她以为自己累了一整个日夜,应该很快就会睡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大脑此时却无比清醒,不断地提醒她和菲尼克斯发生的一切。
她止不住地回忆这场多年难得一见的大雨。
因为这场大雨门口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整个世界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淅淅沥沥的雨依旧在下从未停止,或许是因为太过剧烈,她记得当时菲尼克斯撑的伞都被突如其来的风雨给吹坏了。他一脸懊恼地收起那把透明的破伞,立刻停下想要带着路佳去看看能不能补救些什么。
路佳其实也不是不在乎,只是她知道时间不对,应该不太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便又指了指旁边的另一把伞,和菲尼克斯继续在风雨下漫步。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被紧紧地抱在菲尼克斯宽厚结实的怀里,脑袋艰难克制地依偎在他的颈窝,看着菲尼克斯被汗水和雨水浸湿的发丝,闻着他身上充满了费洛蒙的气息,即便在时而和风细雨时而狂风骤雨的情况下,也不禁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安稳和可靠。
菲尼克斯后来重新撑开伞为她遮风避雨,讲真他确实精进了很多,他会记得观察路佳的表情,会尽可能地承托住她,更会尽可能地优先满足她再考虑自己。在他的面前,路佳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皮匠手中最珍贵的皮料,又觉得自己像是陶艺师手中的任他摆弄塑形的陶泥,她最后想起了那把武器,路佳曾亲眼见到过他曾爱惜地擦拭,然后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妥当之处,只是后来,他被迫将它埋在了尼加拉瓜的机场外。
无论如何,即便他们之间有这么多距离和隔阂,但路佳第一次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她想要将之前的一切抛在脑后,和菲尼克斯继续雨中漫步下去,直到时间尽头。于是,他们在雨中为彼此留下了象征着最后的回忆,冷冽的雨水此时根本无法阻碍两人炙热的呼吸,她的唇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麻木而苍白,菲尼克斯手指如同一年多以前在汽车旅馆时一般深深地陷入他的偏爱使得愉悦迅速扩散并穿过层层沁凉潮湿的乌云,再度见证着黑夜中不断闪烁且亘古不变的璀璨星光。
可是,天终究会亮,星星会消失,而风雨也终究会停歇。路佳不敢继续睡下去,很快便悄无声息地起身看向身旁的菲尼克斯,他正背对着自己,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这一晚确实比自己要辛苦得多。
想到这里,路佳先是勾起嘴角,而后像是被刺痛般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后来她艰难地将散乱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缓慢而艰难地胡乱套上去。但路佳当时已经是又困又累,她很努力地想要降低音量,却总是因为迟钝和酸痛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好在走之前路佳屡次回头查看,他依旧维持着背对着自己的姿势,似乎是真的睡得很熟。
现在想来,他或许并没有睡着,只是以这种方式无声地抗议自己的离开。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失落,可是分别后,那种苦涩的心情却还是不可抑制地弥漫,她沉默地蜷缩起来,就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美好的梦境一样。
想到这里,到底还是经历了极致疲惫的一天,最后身体还是无法抗拒,缓缓地陷入了幽深无尽的沉睡。
……
这一天,是路佳和张晓兮在澳门旅行的最后一天,第二天一早她们便要赶飞机回上海,继续平静的生活。
路佳勉强睡了三四个小时,便和往常一样与张晓兮漫步在澳门的街头,吵闹、拌嘴、大笑然后四处拍照。
她没有告诉张晓兮自己和她的那个‘朋友’其实已经来过了这几个地方,然后在骤雨中坐计程车去他的暂住地一夜疯狂。时隔一天后再次来到这里,更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但路佳并不想再为她们的旅行扫兴,只好假装她依旧快乐。
最后在离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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