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是安静,只有她一个人的样子,而外面却很热闹,呼朋唤友,推杯换盏,热闹得像是在什么成亲现场。
她想到这里,心头一惊。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的红色可能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块红盖头。
韩岁岁伸手去揭,入手柔软顺滑,边缘处还镶着金色碎片——妈的,真的是红盖头。
她这是又嫁给谁了?
终章
韩岁岁从床上下来,凑到门口扒开门缝看了看,到处觥筹交错,布置得喜气洋洋,但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等看到宾客让出来的栅栏小门时,宛如一道霹雳炸到了韩岁岁脑袋上。
——这不就是翠花婶的小院子吗?!
她扒着门边左瞅右瞅,全然是翠花婶种满了花朵青菜的小院,只不过现在摆满了桌椅,红绸缎带一条一条的系在院子里,落地的灯盏明亮而华贵,与这个小院的朴素格格不入。
韩岁岁心里有了些预感,于是在人群里到处搜罗那道熟悉的身影,却怎么都没看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是翠花婶的样子没错啊。
难不成这次不是嫁给应管事了?
想到这里,再打量一下房间里的装饰,确实与上一次不太一样:床铺上的被褥换成了云朵一样柔软轻盈的布料,房间里的金器添了许多,灯盏、香炉、还多了一个博古架,上面摆了许多通透的玉器,即使是她一个外行人,都觉得漂亮的紧。
一切看上去一样,却又似乎不太一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想到还要嫁一次江随舟,她隐约觉得紧张。
但一想到是嫁给别人,却更觉得屁股底下安了刺一样,令人坐立不安。
韩岁岁索性走到了屋子后面的窗户边上,听了听,这边人少,便掀开窗子打算直接溜出去,却意外见到了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干瘦身影。
韩岁岁身子一僵,她心里暗道:果然换了人。
猜中的得意掺杂着一点莫名的低落,太过复杂,也太过短暂,如一缕轻烟,似乎还未现于世人眼前便悠悠然消散了。
翠花婶家只有一间大北屋并两边的厢房,她现在的位置就在北边正屋的后窗,掀开出去,就是一条小巷,与后面人家一墙相隔,僻静至极,生长着许多杂草。
想来这新郎官大婚晚上能自己跑到这里来,也是对婚事不满意的。
正好。
杂草长得很高,她完全可以借着夜色悄悄跑路,只要声音小一些,就有很大可能不会被发现。
而且那新郎背对着窗子,袖子抖动,看上去像是在发酒疯,也没功夫注意到她。
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
韩岁岁轻手轻脚、身形敏捷的从窗子里爬了出来,刚落地走了没几步,便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言瑶。”
这熟悉的声音。
韩岁岁身上的寒毛竖起来又倒下去,她转过身,满头问号:“江随舟?”
确实是江随舟。
原本说幻境重置,却没想到夫人还是出了幺蛾子,说什么“不用谢她,尽心挽救安城即可”,便直接安排了他与“翠花婶”的大婚。
他方才就是在找夫人说话,语气愤怒,实则是想借这个机会得到更多幻境的权限。
只是,一会儿没看紧人,就溜了出来。
幸好他在这里,若是不在……
他捏住韩岁岁的脖子把她凑到跟前来,道:“想去哪?”
韩岁岁根本看不习惯眼前应管事的模样,挣扎着往后退,一边道:“你先变回来!”
江随舟这才意识到是因为什么,方才的不快一扫而空,韩岁岁挣扎得剧烈,他竟然有种奇异的高兴,说不清来由。
他把这种感觉压下,在韩岁岁胳膊上画了一道破障符,几乎是立刻,韩岁岁就不挣扎了,任凭他将自己凑到身前。
不足一臂的距离,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韩岁岁有点不自在,往后退了退,问他:“我不是死了吗?”
江随舟想到那时便觉得有些窒息,他很不愿回想,立即将话题岔开:“夫人将幻境重置了,我知道了幻境的缘由,等会儿与你细说——你饿不饿?”
韩岁岁摸了摸肚子,老老实实道:“有点儿,”许是闻到了江随舟身上的酒味,她想了想,接着道:“我想吃桂花酒酿丸子了,芝麻馅的。”
江随舟应下,看着韩岁岁掀窗进去,自己便去前面送走了宾客。
吃完,两个人一对之前的遭遇,江随舟才知道韩岁岁也有一番奇遇。
他有点担心那枚嵌入魂体的玉简,道:“过来,我看看你那枚玉简。”
韩岁岁便把脑袋隔着桌子往那边伸了伸,江随舟无奈摇头,把手伸了过去。
修长的手指只有指尖触到了眉心,有一点点冰凉。
韩岁岁往后缩了缩。
江随舟正欲探魂,却未料到手刚触及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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