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100的底气,反而成了另类的自卑。在叶旻“家世”曝光后,这种印象的描绘就越深刻准确。某种程度上说,叶旻和今天那个拿枪尖故意刺薛霁真的人没什么两样,两个人都被刺激到了心里最阴暗的那一面……缸子气得牙痒痒:“我回头把这些料理一理,看看让群里的兄弟挑个好时候发出去。”不然白挨这一下,怎么想都不舒服!薛霁真受伤的事情果然一夜传遍剧组。第二天下午去上工,汤姐还特地给他找了隔离贴,脱了毛衣一看,噢,已经贴上了呀!她用眼神询问,薛霁真抬手穿衣,顺口答道:“贺老师给的。”汤姐也忍不住八卦:“你俩和好了?”薛霁真反问:“我俩什么时候不合了?”“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晚上的戏份应该没问题了!”汤姐推出一套挂得板板正正的凤冠霞帔来,“全部都是按之前女演员的尺码定做的,不过这段时间已经加紧改了不少,你应该能穿得上,刚好今晚有雪,拍了完事儿。”得三个人帮忙穿,才不至于手忙脚乱。一声行头还差头冠发饰齐活儿时,郭令芳和贺思珩来了,他俩一进来,就被满目的红色刺激得一怔:尤其是最中间站着的薛霁真。比他逃出京城那晚的扮相更出色,有种夺目的惊艳!他正脸看过来时,整间屋子仿佛都跟着亮堂了起来……“漂亮是很漂亮了,这张臭臭的小脸刚好对味儿~”贺思珩眼里也有笑意:“挺好的。”只不过薛霁真错开了视线,早早开始酝酿情绪:“千里迢迢送过来的嫁衣,能不好么。”说完,又扭头过去调整衣领。汤姐干笑了两声,又看向郭令芳,等待导演的指示:“时间差不多了吧?外头雪下得挺厚了,我这儿大概还要个一个小时整理,这一路拍过去到石雪山营地那儿也该天黑了。”“结婚结婚,就是要傍晚开始嘛!”郭令芳一声令下,各个部门都进入准备阶段。这场戏出现的时间其实刚好,李稚虽然还在单方面的和六王对抗,并以一己之力孤立军营里的所有“高层”,但涉及到最重要的利益时,这小子还是很知道好歹的,嫁衣说穿就穿、喊拜堂也是咬咬牙就顶上了。替嫁假成亲这一段,也算剧本里为数不多的轻松情节。军营里都是一群糙汉子,除了六王的核心团,没人知道六王娶妻娶得并不是真王妃。其他人甚至没在石雪山营地见过王妃的影子。
所以,当李稚着一袭热烈的红嫁衣被六王抱进帅账时,周围一群汉子只顾着喝酒嬉笑、起哄凑热闹,并没有人怀疑王妃的身量为什么格外高挑,“她”被六王抱在怀里时,甚至连背脊都是僵硬挺着的,而不是柔顺依偎……“你在这儿待着,一晚上就好。”李稚才不听他的呢,伸手就掀开红盖头,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向他名义上的姐夫,并不客气:“我饿了,要一碗素面两叠炊饼,有蛋羹吗?也来一碗吧。”六王气得想笑:“哪家新娘子晚上吃得像头小猪仔?”“你不给我就自己去外面喊!”六王这才答应了他。于是李稚踢掉了绣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只是盘腿坐下后,又飞快地意识到自己裆间有些空荡荡的,匆忙扯了裙摆来遮掩,继续催六王:“快去呀,我饿了,今晚不吃饱的话我就闹你一宿!”……道具端上来了,素面是真素面,饼子也是冒着热气的真饼子,包括蛋羹,还被后头的伙夫“细心”地撒上了一些应景的红糖碎。薛霁真看着有点儿发愁:“我要是一遍不过……”郭令芳笑呵呵地道:“没事,给你准备了好几份,你吃不完的话,待会下戏收工了咱们分着吃就行,绝不浪费!”拍到第二遍时,薛霁真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他有点儿噎着了,举着饼子有那么一秒钟的痛苦,可戏还得继续演下去,贺思珩看他眼睛瞟向蛋羹,鬼使神差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伺候你不乐意?”《玉门雪》a组一群老“政治家”、“阴谋家”就很喜欢临场改戏。眼看着薛霁真塞不下了,贺思珩也急智救场。郭令芳没喊停,因为镜头里看着效果的确不错——等两人略带尴尬又莫名默契的分食完后,外头的热闹也散的差不多了,六王副手忙着把闹洞房的人驱散开,李稚才想起这出戏还差最后一幕没演完:洞房。外头有人问话:“王爷和王妃歇下了么?要不要水?”李稚一个“要”字刚到喉咙口,就被六王飞快捂住嘴!“喝你一碗茶水也不行?”六王第二次被妻弟气到:“此‘要水’非彼要水!”算了算了!他不过是个用弓箭叼泥巴往别人马屁股上砸的孩子,他能懂什么要水不要水的事儿……这一幕戏分了好几镜,熬到晚上11点才结束。出了帐篷,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薛霁真打了个寒颤,缸子连忙把充好电的暖手宝塞给他:“回去洗漱直接睡还是洗个热水澡再睡?我看你刚才有点撑着了,咱们今晚的路边摊就取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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