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偷,没地儿去借,只得去抢了。方辰半眯着眼睛,扭头看了眼吃得香喷喷的福保,喝一口清淡的萝卜汤,慢慢道,“福保,你明儿个去堂叔家走一趟吧。”堂叔方保是善保的父亲常保的远房堂弟,以前在常保手下,后来常保在任上过逝,方保少了庇护之人,背了上司的黑锅,被罢职回京。善保是读书人,读书人都好面子,尽管继母把持家产,他们兄弟生活拮据,不过他们在旗,又在咸安宫官学进学,每人每月有肉菜银五分,每月给银二两,每季还有米面供应,兄弟二人勉强也能过活。如今世道又以孝为先,善保为名声仕途计,也不愿和继母闹僵,便一直隐忍。只是如今善保换人做,方辰可不想做这种打肿脸充胖子,为了面子活活饿死的事。再者,做不做官还两说,面子和性命之间,他只得选择后者了。这顿顿盐萝卜的日子,实在也太悲催了。福保问,“哥,咱年礼还没买呢,现在就去叔叔家吗?”“嗯,你去吧,跟堂叔说我不小心摔了,不大好,”方辰顿了顿,“我实在是起不了身,下不了床,请叔叔移步过来一趟。”福保不解的望着兄长。方辰放下碗筷,轻声道,“装得悲戚些,知道么?不要说我去茅厕摔了,就说家道艰难,我这几日身上不好,舍不得花钱去看大夫,头有些晕,早上念书时在院子里晕了过去。”福保机伶的问,“哥,你要装病啊?”“胡说。”方辰脸一板,正义凛然道,“我这还用装么?请叔叔过来,咱们家就叔叔这一个亲近的长辈,自然要叔叔为咱们做主。再者,叔叔是在外头做过官的人,见多识广,有事也当与叔叔商量。”“哦。”福保虽不大明白,也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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