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朝英摇摇手,示意曾蜜可以出去了。
奉英婷来到奉朝英面前,直接在待客椅上坐下。
“你似乎很喜欢不请自来。”奉朝英身子往靠背上一靠,慢悠悠地看着奉英婷的眼睛,说。
奉英婷开门见山地说:“比起挤兑我,我认为你现在更应该好好听一下我要说什么。”
“我没办法把你的嘴缝起来。”奉朝英耸耸肩。
奉英婷深吸一口气。
她忽然有些惘然,她有些不太记得自己和奉朝英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逐渐恶化,最终走到这一步的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奉朝英对她说话变得这么嘲讽和刻薄?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也很僵硬,像是一条浸湿了水又被晒干的抹布,又皱又硬。
“不管你怎么说,我现在都必须要跟你说,你必须重视起来。”奉英婷说,“上一次绑架你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甚至连线索都没有,你觉得以我们家的实力,这现实吗?”
“你想说什么?”奉朝英看着奉英婷,问。
奉英婷:“我只是想说,如果连我们奉家找线索都找得这么困难,那幕后的那个人肯定不容小觑。你是我们家族最受重视的接班人,有太多人想要对你出手——”
“打住。”奉朝英面无表情地阻止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会是你们的接班人,爷爷也没有说过,你不要总是误导别人。”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毋庸置疑的接班者。”奉英婷怒了,声量顿时提高,“你以为只要你不承认就可以否认这一事实吗?如果你还要跟从前一样置身事外,到奉家倒下的那一天,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奉朝英左手掩面,无声地笑了。
“我说,你这么些年一直巴望着让我去接班,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奉朝英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和不可思议,“你是我妈吗?连她都从来不上心这件事,你又为什么这么上心?”
“你怀疑我别有企图?”奉英婷脸色忽然惨白,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一般,两只手情不自禁握紧,“奉朝英,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奉朝英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奉英婷,“总而言之,这都并不关你的事。”
奉英婷脸色铁青,手背上凸起两根青筋。
“奉朝英,你不应该以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她牙关绷得紧紧的,俨然已经气极,到了要爆发的边缘,“你以为整个奉家,除了我,还有谁真正关心你?”
奉朝英冷漠地打量了奉朝英一眼,两秒,然后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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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他只是反问了这两个字,再没有别的表示。
可是奉英婷却知道,自己无论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了。在奉朝英的心里面,她已经只是奉英婷,只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仅仅如此。奉英婷感到愤怒、委屈和失望,她在理智的边缘被种种情绪驱动,想要爆发。可是当她看着奉朝英那张脸的时候,她却爆发不出来了。
无法发泄。
奉英婷屈辱地从办公室离开,头也不回。
办公室外,曾蜜诧异地看着奉朝英的背影以前所未有的狼狈的姿势离开,又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
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传来“砰”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摔到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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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州感觉得出,奉朝英今天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在一如往常沉稳的外表之下,程青州能够从奉朝英隐忍的情绪中感觉到奉朝英的怒火与不平静。这份怒火让程青州很惊讶,因为奉朝英一贯把自己的情绪管控得很好,宛如一个魔术师,所有的变化都在他的掌握之间。
“你没事吧?”程青州仿佛把自己当个礼物一样送到了奉朝英的怀里,还跟是个孩子似的在奉朝英的怀里蹭了蹭,又说,“怎么这么不开心?”
奉朝英下颌线紧绷,目光在触及程青州的一瞬间却温柔下来。
他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值得说。”
程青州脑袋往奉朝英的肩膀上一靠,点头,说:“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不过,不管什么事情都不重要,因为它们都不会是你生命里的重心。”
其实程青州知道,能够让奉朝英情绪产生如此大的变动,肯定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他只想让奉朝英知道他的想法,以及,提醒奉朝英,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有的时候,坏情绪就像是一场突然涌过来的海潮,必须找到重心,才可以在海潮中保持自己的位置,不被冲倒。
“我知道,你才是我生命的重心。”奉朝英的声音低哑磁性,跟熨在程青州心上一样。程青州特别喜欢听奉朝英这么说话。
程青州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奉朝英抱住程青州,脸颊也紧紧地贴着程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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