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你,只是你自己要知道分寸,别糟蹋了我跟你爹的一份苦心。」
姜锦澜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又怕长孙如英还要继续碎念,便抢先说道:「我知道的!我怎麽会辜负了你跟爹爹呢?哎,二舅,你不是还未用饭呢嘛,赶紧趁食堂收拾之前去吃点东西吧,我很快回来找你!」
说完他也不等长孙如英回答,便一溜烟跑了去。
下山的石阶两旁,每五十级便有青石像坐镇,那石像长得像狗,只有ren的膝盖高,生了一双浑圆的大眼睛跟两个尖长的牙齿,看上去虽有些微不协调,但也说不出哪里怪,就是夜里显得瘮人了点。姜锦澜往常只有白日里敢走这条路,每每也是目不斜视三阶并两阶地走,今日却见那一个个石雕头上都被放了朵大红se的锦花,平时瞪得人发怵的眼里似乎也多了些无奈,竟是十分可笑。
姜锦澜走着瞧着,心情甚好,步伐便慢了下来,他一下晃到了其中一个顶上开花的可怜鬼旁边,轻轻拍了拍它光秃的後脑勺,「你也有今日,不过毕竟我过生辰嘛,只得委屈委屈你啦。」又将它头上歪斜的红花仔细摆正,顿时觉得以往青面嚣张的石头好像也不可怕了。
再过几日便是他的十八岁诞辰,为了应付这个大日子,韶红院上上下下日日忙得不可开交,处处是张灯结彩,应接不暇。原本按姜院主的x格,往年无论是他自己或宝贝儿子过生辰,皆是一切从简,意思到了便好,但成年礼在南瀛实在是格外重要的日子,即便清简持家如姜院主,也不得不多费些心思。
以中原诸国的习俗,一般男子二十弱冠才算成年,nv子十五及笄方可结亲,南瀛人却是不论男nv都是十八岁办成年礼。尤其南瀛民风奢靡,湮京里的名门子弟更喜欢把成年礼办得盛大,不只为了彰显身份,也因为这些纨絝当真把花钱视为最顶级的享乐,白花花的银子撒下去,那才有真正「长大了」的感觉。
姜锦澜虽不ai花钱,但也ai热闹,因此自然期待着成年礼的到来。不仅如此,「成年」对一少年来说的意义也远不止热闹二字,它还代表着成熟,代表了经过时间淬炼後已能独当一面,更代表原先被护在父亲身後的孩子已经具有手握重剑的力量。
姜锦澜出神地想着,手不自觉抚上腰侧的配剑,那把银丝长剑自他开始练武以来已伴他多年,剑柄处因为长时间的持握早已没了光泽,显然不适合再继续衬在少年郎的身侧。
「不知道爹爹之前说成年後要新送我的剑什麽时候交予我。」姜锦澜小声念叨,忽见远处一个黑se身影持扇而来,正是方才在醉月楼喝茶的那位年轻男子,姜锦澜见着他便喊:「喻景沉,你跑哪儿去啦,我二舅正找你呢。」
喻景沉懒懒地摇着他的扇,「本公子不如少主勤勉刻苦,自然是趁着掌事忙碌,下山躲懒去了。」
「你倒是好意思。」姜锦澜本想刁难几句,却不料喻景沉如此坦然。他无处发难,便只好讪讪道:「时候还早,你现在马上回去,估计二舅也不会太为难你。」
喻景沉欠了欠手,依旧是那张略带倦意的笑脸,「少主教训的是,我这就上山。只是不知少主上哪儿去?」
姜锦澜:「去沉香榭。」
喻景沉「哦」了一声,「在掌事正忙的时候?」
姜锦澜:「??」
喻景沉见他心虚,也只是一哂,道:「少主肯定是有什麽苦衷,才会抛下焦头烂额的掌事,偏要下山找小师叔,对的吧?」
还真没有什麽苦衷。
姜锦澜素来觉得喻景沉难对付,b起ai子心切的姜院主跟一板一眼的长孙如英,捉0不透的喻景沉更让他如临大敌。他总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坏东西,偏偏这坏东西又挺能装,只在私下偷与他作对,表面上总是乖巧的很,几乎是个人见人ai的好公子。
姜锦澜不解,他多数时候同喻景沉相处起来也算相安无事,甚至偶有斗嘴聊笑的时候,但不知怎的,只要扯上跟他小舅有关的事情,这位「好公子」就总是要在得饶人处不饶人。
「??少主?」喻景沉歪过头,「你怎麽走神了?」
「喔、嗯,对。」姜锦澜回过神来,把手中的食盒拿起来晃了晃,「我就是怕小舅没按时吃饭,去看看他。」
说完他就要与喻景沉错身而过,却听喻景沉不轻不重地搁了一句:「你待那位捡回来的小舅是真好。」
「n1taa也是捡回来的呢!」姜锦澜回头骂了一声,只收获喻景沉一个不带诚意的笑。他蹬着脚,头也不回地拐进竹枝小路。
待到步伐声渐远,喻景沉才敛起笑,幽深的目光在小路尽头那处宁静苑落停留片刻,便撇开了眼,慢悠悠地上山了。
喻景沉在食堂里找到了长孙如英。
「掌事,您找我?」他往长孙如英对面坐下,就看见不苟言笑的韶红院掌事正严谨地从豆腐里挑葱花。
「嗯,有事让你帮忙。」长孙如英搁了筷,抬指往眉心拧了一把,「我实在是累了,这个月的帐进进出出,有几个需要核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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