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把它围在这里就已经是筋疲力尽了,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个字:拖。
拖到天亮。
拖到呼叫的援兵来。
怀表上的指针转动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吸血鬼公爵被青年抓着链条拉起,锁链的尾端垂到地上,在桶壁蹭出金属拖拽的动静。
“来,收拾收拾,跟我出门找素材。”
那个血猎看起来格外的兴奋,却让它悄悄打了个寒战。
“唔?”去、去哪?
公爵血色的眼眸瞪大,不是,等等!它还没穿衣服!
崔景云却好像一点也意识到这样做哪里不对,拿起兜帽拽着链子就往门外走,手上传来的拉扯感愈发大了,这在公爵经过门框时达到了巅峰。
浑身赤裸还带着水汽的血族死死扒拉着门框,对于裸奔的丢脸行径它还是敬谢不敏。
“你抓着门干嘛?”
崔景云回头看着吃完饭却不愿意出门散步的素材,有些不解地问。之前不是老想往外跑吗,怎么这会儿就不愿意了?
血族也有羞耻心啊!谁没点大病会当众裸奔啊!
要是知道青年在想什么,公爵哪怕是有再好的修养也要破功了。它死死抓着门框,抗拒地直摇头。就像是看着不愿意出门运动宠物的主人一样,收藏家还是走了回来,有些无奈地看着它。
趁着这个空档,公爵总算把止咬器从脸上解下。而青年站在它身前,格外好脾气地等着,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血族拼死反扑。
“怎么了?”
他歪头问道,纯黑的眼眸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你好歹给我件衣服。”
在青年的注视下,公爵弱弱地吐出自己仅有的要求。
崔景云笑了。
“不行。”
他说。
……
带着兜帽的黑色身影在带着潮湿水汽的林间穿行,一条链子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银白的光,一小团黑色就在长链的尾端漂荡起伏。
山上的众人还在强打精神努力将僵尸击退,困在他们身前的空地里。
箭筒里的箭矢已经空了,血猎恨恨地甩了两下,反手抽出腰后缠着的刀,而他身侧的两个血猎也即将把身上的弹药用尽。
但是没有人退缩,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因为日出将近而开始焦躁的僵尸,那半具尸体在它手中已经只剩一截残肢,尸块散落四处。
它被不断的攻击惹恼了,冲血猎们发出呕哑难听的嘶吼。
刚爬到半山腰的人影顿了顿,似乎听见了山上传来的声响,他扯了扯链子,把闷头就飞完全不看路飞得偏离轨迹的黑毛团子拽了回来。
他们循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往僵尸所在的地方赶。
“呃!”一名血猎捂着被抓伤的手臂匆匆往后退,本应流出鲜血的伤口此时却显现出不妙的黑色。
他皱眉,将小道士分给他们的白糯米覆在上面,更加尖锐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捂着伤口的手微微颤抖。
黑色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地面化出白烟滋滋作响。皮肤周围的暗色随着黑血淌出而褪去,只剩失血的苍白。
“没事吧?”
一旁的留着络腮胡血猎匆忙掩护他撤到一边。
他摇头回答说没有大碍。
伤的是不是拿刀的惯用手,所以他还有一定的战斗力,血猎咬牙用绷带给自己早早绕了两圈又冲上前去。本来人手就不太够,如果他休息的话那压力就会分给同伴,到时候他们构成的包围圈很容易被僵尸找到突破的机会。
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不是他们想看见的。
很快了,距离天亮只剩四个小时而已,坚持住。
众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因为和僵尸近身搏斗带了点伤,不过暂时都靠小道士带的糯米解了毒性,但是那捧糯米也要眼看着就要见底了。
情况越发严峻。
血猎的小队长甩了甩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神色凝重。
“支援还有多久能到。”
“最近的估计还要一个多时辰,这里太t偏了。”
其中一个血猎抬手擦去快滴到眼睛的汗,双眼紧紧盯着嘶吼的僵尸回答道。
“能让它保持原位三十秒吗?”
小道士拿着罗盘,已经用糯米和黑狗血绕着周围画了一大圈血猎们看不懂的符号图案,猛地仰头冲他们喊。。
“应该可以,你要干什么?”领队的喘了口气才抽空回复。
“让它安静下来!”
小道士的脸色有些苍白,僵尸散出的阴气将此处的的气场搅得紊乱,连带着他体内运转的气也有些停滞淤塞。
催动黄符所需的真气不算多,但也架不住一直用,他狠下心。
低头咬开食指指尖,催动体内真气,殷红的血珠从伤口洇出。以指为笔以血为墨,用指尖血在空白黄纸上画出一张新的符篆,极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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