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你的唇,但随即你将一切引入正轨。他的牙关紧闭,但你撬开了他的牙齿,侵入他的口腔。
军官的脊背绷紧了一瞬,然后德莱恩闭上眼睛。
那是一种默许。于是你们继续做下去。吻如此急促,仿佛下一秒一切可能戛然而止,硫磺与烈火,枪炮与灯光将从天而降。你柔软的舌尖扫过他的上颌,贪婪地掠夺他口腔的温度,嘴唇的柔软,和他的舌尖纠缠不清。他的军装外套被你拉开,你把它从德莱恩身上扯下去,毫不客气地丢在地上,像是扔一块抹布。
那声响动让德莱恩震动了一下,像被什么猝然击中似的。他试图挣脱你,伸手去捡那件衣服。
他休想。
你紧紧捧住德莱恩的脸,阻止他去看那件被弃置的衣物。皮带被你迅速坚决地解开,然后你攻克衬衣。他在你手中一步一步变得赤裸,你们的衣物散落在餐厅通往浴室的必经之路上,最后你们滚到床上。你没再衣衫整齐,他也没有拽紧床单。德莱恩紧抱着你,抚摸你赤裸的脊背。你们的肌肤滚烫,紧紧贴在一起,毫无阻隔,喘息急促。
你的黑发垂落在德莱恩脸颊边,黑色与金色交缠。你抚摸他的胸膛,隔着发烫的皮肉感受那里面激烈跳动着的心脏。那张俊美的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汗水在他额头上闪闪发亮。空气升温,如同热汤,同时融化你们两个。你把手指插进他身体中,他叫出声。
嗓音微哑,带着一点鼻音。
他真诱人,漂亮得要命,性感得要命。少校低下头吻你的脖颈,你也亲吻他的,像风景油画中交颈的天鹅。舌尖在肌肤上拖出湿润的水痕,你按住他,唇向下,含住他挺立的乳头。他的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出蜂蜜一般甜暖的色泽,让你几乎想舔弄他,吮咬他,品尝每一点香甜的气息。
“克莱尔。”少校向后仰起脸,他剧烈地喘着气,红晕染透那张英俊的脸,他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操我。”
“当然,但不是现在。”你说。
你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扯下来,按住。论力气你当然不如少校大,但他就是被你轻而易举禁锢,好像困住他手腕的不是女人柔软的手而是坚不可摧的铁镣。
“看着我,文森特。”你说,同样气喘吁吁,“看着我,我是谁?”
“克莱尔。”他说。
“然后呢?”
“钢琴家。”
“继续。”你说。你按住他,你的手臂成为他的囚牢,德莱恩看着你,喘息急促。
“继续说啊,我是谁?我是什么人?”你盯着他的眼睛,咄咄逼人,不容退让。你完全占据上风,手掌下的心脏从未跳动得如此剧烈。
“你……”德莱恩仰起脸去,他闭上眼睛,睫毛发抖,你几乎觉得他摇摇欲坠。
“好吧,我来告诉你答案,文森特。”你将他的脸捧起来,吻那双闭着的眼睛。他的睫毛颤抖着划过的唇。你凑近他的耳畔,“一个犹太人。你们口中黑头发,黑眼睛的鼠辈、渣滓,活该去死,浪费资源、见利忘义的混蛋。”
“不……”德莱恩猛地睁开眼睛,你几乎可以说那是惊慌失措,他急于辩白。
“不。克莱尔,你不一样!”少校说,“你只是不巧出生在那里……”
“不。”你打断了他。
“没什么不一样的,文森特。”你平静地说,用你黑色的双眼紧锁着那双湛蓝的眼睛,“或者你想说什么,我的妈妈和妹妹,我爸爸,我的亲戚和朋友,我爱的那些人都是‘不巧’才出生在犹太家庭?还有我的钢琴老师,我的同学,看来不幸的巧合真是太多了。这座集中营里的所有人都碰巧出生在他们不该出生的地方,所以活该被送进焚尸炉。文森特,没什么不一样的。我和他们,我和你。如果糟糕,那么大家都一样差劲。”
德莱恩的表情让你觉得你用什么捅了他一刀,或者狠狠打了他一下似的。少校用那双湛蓝的眼睛看着你,嘴唇轻轻颤抖。他脑子里大概在刮起飓风,才能让那双湛蓝如天空的眼睛中透露出那么多无法装下的迷惘与痛苦。
“好吧,克莱尔。”他反抓住你的手臂,把额头贴在你脖颈间,脊背无力地弓起来,“你说得对,确实一样糟。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切都糟透了,我根本不知道是从哪儿开始出了问题!我违反了规定,活该和他们一样受罚,活该进集中营。可你不一样,你很好,真的,是我让你堕落的……你不该在这儿、我真的很抱歉……”
天啊。你说了那么一长串,德莱恩非要抓住最后一句当重点,或者说以往的一切都在让他试图根本不去听前面那些话。你搂着少校赤裸的背,他抖得那么厉害,好像正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冬季的寒风里似的。
德莱恩。文森特·德莱恩。
你拿手掌抚摸着他的背,然后你的舌尖灵活地卷住德莱恩的乳头。少校的胸膛为你那个动作剧烈地起伏着,活像一条因离水而缺氧的鱼。他的乳头在你嘴唇间飞快地变得红润,被舔得亮晶晶,漂亮得夺人眼球——至少是夺你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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