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通后,邵夫人待公主与颜一鸣说完话后沉声问她,“适才你在何处?”
他人自是乐的看戏,一时想看这女子是否会撒谎骗人。
不想那女子坦坦荡荡道,“湖边与云晓下棋。”
不卑不亢,眼中亦是坦荡。
“我知你与云晓相识已久,可如今你既是惊羽未过门的妻子,也该注意自己的行径免得让惊羽面上无光。”
到底是谁让邵惊羽面上无光,颜一鸣已是不想与她争辩。
她蹙眉看着邵夫人,许久之后突然问她,“夫人此话何意?”
邵老太太看她依旧这般跋扈愈发不喜,分明是她伤风败俗在先,倒是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当即挥挥手,“还不快下去,免得让人笑话!”
“我做了何事能让众人笑话?”
“你分明与惊羽已有婚约却与其他男子不清不楚还不够笑话?”
颜一鸣愕然,那张冷冰冰的脸蛋终是出现了一抹愤怒,她定定盯着邵夫人一字一句道,“若我没有理解错,邵夫人是怀疑我与云晓有染?”
在座人人倒抽了一口气。
哪儿有女子能将这种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邵夫人亦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从未见过一个女子有这样骇人的气势,紧紧盯着她的那双眼睛满是恨人的杀意,倒是旁边的邵小姐护着邵夫人急声道,“是你自己不知检点……”
“你们真让我恶心”,颜一鸣道。
邵小姐话音未落,便被颜一鸣这句话打断,一时间愣在原地,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最终不确定的反问她,“你说什么?”
颜一鸣的目光略过邵夫人,再到邵老太太,然后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一字一句道,
“我说你们邵家,真让我恶心。”
就连见多识广的众位夫人,此刻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此刻的一切,这个女子,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邵惊羽对她再如何宠爱,也不会任由她这样侮辱他的家人。
邵老太太气的从椅子上翻起来,手执拐杖气的浑身发抖,“你,你这个粗鄙的女人!此后还想进我邵家的门,不可能!来人啊,去叫惊羽过来,让他看看他护在手心里的女人是个什么模样!”
“今日过后我也不想再进你们邵家的门”,颜一鸣嗤笑,“叫他来最好,好让他看看,我没有在沙场死在十万铁骑手中,今日却要死在一群无知妇人的口舌之中。”
“你敢说我们是无知妇人?”
邵小姐尖叫道。
但是却依旧有人,迅速的抓住了字眼。
沙场,十万铁骑,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邵夫人这般聪明之人,亦是最快时间内发现了颜一鸣此话之中的不解字眼,她心中陡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张了张嘴气势已是弱了几分,“此话,何意。”
颜一鸣却不理她,只是一步一步逼近,声音犹如地狱而来的厉鬼,
“我忍受这么多时日,忍够了,你们一家,一人妄自决定我的生死安排我的人生,一群人肆意践踏我的人生毁我清白。”
“你总是问我凭什么,那我便告诉你我凭什么。陈夏四十八年夏,我跟随邵惊羽出征追杀蒙军漠北王,为救邵惊羽一命腿上如今留下血洞;陈夏四十八年夏秋,邵惊羽命我原地镇守营地而他被困阴山,是我赌上自己的命拚死将他救出;陈夏四十九年春,漠北最后一战,是他决策失误让我对上十万蒙军,我浴血奋战整整七日杀敌无数赢得了一线战机,那一战我身中一箭,腰腹中枪,身后被长刀贯穿,是我拚着命将战局守到了他来的最后一刻。”
颜一鸣不曾哭过,她永远都在演戏,但是想起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想起那些尸横遍野的战场,那样凄惨而又绝望,是他们用生命换回了她们的安稳与平静。
可是换回了什么。
她想起那些熟悉却死去的脸庞,突然感到了万千不值。
泪水从眼眶中缓缓滑落,颜一鸣却依旧像是在笑,“我救他三次,助他有今日的地位,可是你们做了什么。你的儿子因为所谓的喜欢将我的功勋全部抹去,至此成为一个废人,而你,一次一次的刁难侮辱,你们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我喜欢不喜欢!我一介女子被迫从了军,可我建过功立过业,我不曾亏欠过别人什么,更不说是你们邵家,你何来脸面如此刁难我!”
女子从军!
如今在座众人哪能还猜不到她是何人,九公主瞪圆了眼睛捂着嘴惊叫,“你是毅勇侯严亦清!”
严亦清是皇帝为她赐的名,因为与太子妃名讳相撞,世人并不知晓她的真名。
不过颜一鸣倒是要感激这个名字,因为她看见不远处从她进来便看着她的颜夫人。
相同的闺名相同的红痣,若是再有相同的名字,实在是太伤害颜夫人。
毅勇侯之名一出,就像一尊惊雷在原地炸响。
最后一战之后,毅勇侯之名甚至不小于邵惊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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