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日光透过层层绿荫照射在窗棂上,颜辞半靠在窗下的软榻里。
丫鬟进来送药,颜辞撇了一眼,并不想喝。
这时走进来一个人,“伺候不好主子,属实没用,该杀!”
丫鬟被吓得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颜辞抬眸看了一眼,裴翊正勾着笑看她,他料到自己会妥协。
拿过药碗,仰头灌下,好苦!
裴翊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梅子,倒是有缓解药苦的作用,颜辞撇开头不想去看他,却被拦腰从榻上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丫鬟如释重负,起身跑了出去。
“阿辞,三年了……你还是不愿与我说话吗?”裴翊的眸子里浸着温柔。
颜辞扭过头看着床里,三年里裴翊每天都来陪她风雨无阻,可是她情愿他不来,这样彼此都好。
颜辞失了神,忽觉胸前有一些温热的痒意,正眸看到裴翊正隔着衣料含着她的胸,愤然起身推开他。
“啪!”
颜辞扬起手打了下去,裴翊白皙的脸庞立马红了,裴翊拉过她的手用掌心揉了揉,“手打疼了没有?”
颜辞神色平淡挣开手,侧身转了过去。
裴翊起身,“我明日再来看你!”
颜辞听着渐远的脚步声,默然的起身抱着自己,回想到了三年前……
颜辞背着药篓,从山上往回走,莫名被什么东西跘了一下,想看看是什么,走过去发现是个少年,肤色白皙剑眉挺鼻,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下大片白皙,殷红的唇上全是干皮,除了这张脸是好的,全身都是伤。
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活着!可是怎么给弄下山呢?她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刚巧有村里有人上山砍柴。
“大哥,这里有人受伤了,能不能帮忙送下山啊?”
那樵夫一见是颜辞,二话不说过来帮忙把人背了下去。
颜辞的木屋里飘散着各种药味,樵夫将人放在木床上,便跟颜辞告了别。
“多谢大哥!”
颜辞送了樵夫到门口,回到床边搭了一下男子的脉搏,伤的不轻,好在能活!颜辞照顾了他三天。
端药回来,却被一支削尖的树枝抵住了喉咙。
“我是救你的人!”颜辞说道。
闻言喉间的树枝慢慢移开,被扔在地上。
“你伤还没完全好,要多休息!”
颜辞扶着他坐下,把手里的药拿给他。
“你为什么救我?”他眸色幽深看着颜辞,仿佛只要她一说假话,他立马就能拿起地上的树枝杀了她。
“医者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何况你还没死呢!”颜辞托着腮诚恳的说道。
看着手里的药碗,少年似乎被她打动了,悠悠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颜辞!”
“颜辞……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少年喃喃的念着。
“我师父给我取名时也是念的这个!”
少年不语,颜辞问道:“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瞳孔微沉,半晌才开口道:“裴翊,你可以叫我景念。”
“你有两个名字?”颜辞歪着头,明亮的桃花眼泛着光。
裴翊觉得她的问题有些好笑,“裴翊是我的名字,景念是我的字。”
“好啊!景念。”颜辞冲他甜甜一笑。
裴翊有些别扭的垂下了眸子。
颜辞后来又照顾裴翊六七天,他才算好全了,给他端来最后一碗药,颜辞在边上摆弄着药草。
裴翊喝完药,抬头看她,蛾眉螓首肤若凝雪,头发松散的被一根竹枝挽成髻,脸颊旁的那颗浅痣在发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粉嫩的唇轻抿着,裴翊觉得喉咙一紧,慌乱的吞了下口水。
“你知道有个传说吗?”
颜辞回头看他,“什么传说?”
“传闻世间有龙脉,可保江山稳固,天下太平,得之可自立为王,改朝换代……”裴翊看她目光灼灼。
颜辞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这种传闻哪能信,都是骗小孩的!”
裴翊放下药碗,走到她身边。
“你们在家啊!走去吃饭!”说话的正是那天的樵夫。
颜辞转过身,“有什么喜事吗?”
“你嫂子怀孕了,我就想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刚好这位小兄弟也在,你们一起来啊!”说完樵夫大哥就去通知下一家。
“走吧!”裴翊开口说道。
颜辞有些意外,但也跟着他后面出了门。
这个村子一共就二十几个人,除小孩以外也就二十个人,两桌刚好坐满。
桌上的人喝酒一杯接着一杯,颜辞有些醉,但还是拿起酒杯往嘴边送,裴翊伸手拦住了。
“这杯酒我代她喝。”说完全干了。
边上人不免起哄,裴翊也只是笑笑,颜辞有些脸红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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