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长袍人还在紧追不舍。
“喂,傅自华,又是你!”一声怒喝忽然响起,谢青灵偏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冲过来。
“这个月看见你第三次了!”
“说了多少次,你这种神棍摆摊算命都算违法收入,犯法的!”
这一次,轮到长袍人害怕,拼命奔跑。
他拔腿就跑,仿佛身后有鬼在追,就连同伴都不要了——他那个带着黑色墨镜的西服男同伴也从小马扎上站起身来,有些踉跄,也想跑,但不小心踢翻了椅子,差点把自己绊倒。
墨镜男动作显然不如自己的同伴灵敏,甚至算得上笨拙,不仅没有跑掉,反而还扑到警察面前去了。
这一摔,把墨镜摔掉之后,露出他墨镜背后的那双眼睛——眼神迷离,是一双高度近视的眼睛。
警察停止追逐傅自华的脚步,叹口气,把摔在地上的西服男搀住。
“你,同伙,你也得给我进警局!”
“我……我我不是骗子警察同志。”失去墨镜的西服男眯着眼睛看着警察,一边摸索着自己的口袋,掏出金丝眼镜给自己戴好、扶正,替自己辩解道:“都是傅自华让我来的,我做错什么了我?”
“你!助纣为虐!帮助傅自华诓骗无知市民。今天非得带你们回去教育一顿不可!”
“不是……不是,傅自华可能是在骗人,但我瞎是真瞎啊,我这眼睛只要不戴眼镜,两米开外人畜难分,我哪儿骗人了?”
“少废话,屡禁不止,必须教育!”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我叫杨八端,他叫傅自华,我们是未来城k大的教授,我们这是一场有关人类行为学的实验,真不是骗人啊!警察同志,放我们一马好不好?我老婆还在等我回家给我家孩子铲屎呢……”
“还在骗人!什么孩子需要铲屎!少废话!今天必须得把你们带回去教育!”
一通操作之后,傅自华和杨八端被带上警车。
警察看向谢青灵,问道:“你没有被骗吧?这两人打着神算子的名号,在这一块已经晃荡了有一段时间了。”
谢青灵将将惊魂未定,她说:“我没事,他们没有骗我的钱。”
“那就行。”警察对她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谢青灵轻舒一口气,随后继续往前。
这个时候不是早高峰,地铁站的人并不多,比起早高峰的人流,显得有些许冷清。
“你好女士,请过一下安检。”地铁站的工作人员竖起手掌,禁止没有过安检的人进入。
排在谢青灵面前的那个女人却没有动。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影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怀中抱着一个陶罐。
工作人员说的正是她怀中的陶罐。
“你好小姐,过一下安检。”工作人员以为她没听见,再次提醒了一声。
女人垂着的眼睛抬起来,眼神十分疲惫。她缓缓道:“对不起,这是我丈夫的骨灰盒。”
工作人员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坐在电脑后面的工作人员站起身来,拿了一个检测仪器,放在陶罐周围“滴滴滴”检测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物品之后,说:“行了,你可以进去了。”
女人点点头,随后走进了地铁站。
谢青灵跟在她身后,过了安检,又进了站。
在站台里等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地铁到站了。
谢青灵上车之后,发现没有座位,于是只能站着。
好在人不多,自由站立的空间还是有的,不会被人挤人挤成肉饼,倒也没有太难受。
地铁开出了一会儿,忽然有人拽了一下谢青灵的袖子。
她低头看去,发现是刚刚抱着陶罐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快五十岁的年纪了,眼角有明显的皱纹,面容有些冷峻,但说话还是挺温和的。
女人说:“妹妹,你坐我这儿吧,我就快到站了。”
“不、不用了,我——”
“你带着行李,应该是要去机场吧?还有得好多站呢。”
女人站了起来,给谢青灵让了座位,“你们上班的年轻人,比我还要累一些。”
谢青灵盛情难却,只得坐下。
一抬头,看见女人怀中的陶罐,犹豫片刻后,还是安慰道:“那个……那您节哀。”
女人听了,一怔,随后垂眸,竟是笑了一下。
她温声道:“没什么,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他叫余威,是一名特警,牺牲在爆破的现场。你不要太难过,他说过,能倒在自己的岗位上,就是他最想要的结局。我想,他也算死得其所了。我只是……想替他完成他没有办法继续完成的事情,带他看看这座他曾经守护过好多年的城市,也带他来看看在这里工作的女儿。”
女人说话的声音极其平静,平静到有些木然,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可莫大的悲伤还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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