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露不自在地挠了挠脸,声音都变小了,“可能你平时用得比这个好吧总之你别嫌弃!”纪寒认出那条领带的牌子,价格对白露来说的确是笔巨款:“辛苦打工的钱怎么用来买这个?”“我开学可能就没时间给你写信了,我想和你一起在平大读书,我没有你那么聪明,不努力的话考不上的。”女孩子低着头,“我不给你写信,你可别忘了我然后去交女朋友啊”“白露,我占有欲很强,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所以你要想清楚了。”纪寒打断了她。“什么意思?”白露的眼睛都睁大了,“你要和谁结婚了吗?”“我是说,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吗?”纪寒说,“即使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怎么会,你最好了!”白露的关注点再次完全错误。纪寒叹了口气:“重点不是那句吧?”他接着说:“白露,你不是说要和我天下第一好吗,你现在还愿不愿意?”“你怎么还记得那句话啊”白露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随后头点得飞快,“我当然愿意啊!”要不是了解她是真的有点迟钝,纪寒简直都要怀疑白露是故意装作没听懂来逼他直白地说出那句话了。
纪寒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耳朵都红透了:“你是笨蛋吗。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高考结束后,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女孩子脸上的难以置信变成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被她渴望了许久的回应变成绚烂的烟花炸开在她眼前和心头。纪寒微微笑着对她敞开了怀抱,白露雀跃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纪寒!”纪寒摸摸她的头发,把准备好的相机送给她,捏捏她的脸蛋:“新年快乐,白露。”热恋中的准情侣坐在河岸的草坪上,靠在一起一边说话一边看了很久烟花。纪寒低下头试图吻她,白露紧张地抓着他的衣服,被纪寒用手掌轻轻盖上了眼睛。“虽然我也没接过吻,但这种时候不应该闭眼吗。”纪寒轻笑一声。两个人都很紧张,乖乖闭着眼的白露主动仰了仰头,纪寒也闭上眼,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上。他能听见自己心剧烈跳动的声音,在触到她柔软的嘴唇时这悸动仿佛变成一声春雷,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点点。“纪、纪寒,”白露抱着他胳膊害羞地撒娇,“再亲亲。”纪寒看着她的脸,回想起那个一触即分的吻,喉结滚动:“嗯。”这次两个人的嘴唇完全重迭在一起。由于都太投入,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走过来,在看见他们在接吻后又离开的两个身影。白露回到白家的时候刚好是那一年的八月,她十一岁,该上初一了。领了成绩通知单准备回家过寒假的那天,她成功凭借过长的反射弧和不开窍的脑袋被几个看不惯她的同学堵在了一条小巷里。“什么叫‘你不要上课老玩手机,下次就能考得更好’啊?我叫你教教我是在嘲讽你,又不是真叫你教!”趾高气昂的女孩子手里还拽着白露的头发。另外一个开学时跑过来挽住白露手臂,在问出来白露家的情况后捂着嘴巴说“好可怜”的方脸女生笑了笑:“小圆你别生气了,她就这呆样,你和没爹妈教的孩子计较什么。”小圆还是没消气,抬手就又要揍人:“不是,你到底怎么做到这么没心没肺的啊?换我像你这样早去死了。”“不要脸呗。爹不疼妈不爱的,没人护着就收敛点啊。扫把星——”“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的别人的不喜欢”和“被别人当着面羞辱”是完完全全地两码事。白露迟钝,笨拙,但还不至于完全察觉不到那些语气和表情里的厌恶。她不知道怎么做,没有人教过她,书上说“真诚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于是她傻乎乎地信了,对于那些后来成为她们嘲笑自己的原因的那些过去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别人问她什么都傻乎乎地实话实说。到底是哪里错了呢,为什么大家还是讨厌我?侮辱。密密麻麻遍布全身的尖锐的痛感。白露感觉自己从躯体逐渐抽离,看着潮湿的脚边一株可怜巴巴蜷缩着的绿色蕨类植物出神。“你还走神——”头发又被揪住了,白露默默咬住嘴唇,痛出的生理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有完没完?挡路了。”围着她的两女一男都被吓了一跳,全都看向来人。白露慢慢抬起头,视线被散乱的头发挡住,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个人的轮廓。他穿着一件灰蓝色卫衣,个子很高。“还不滚。”高个男生的声音冷淡,语气很不耐烦。“走吧,估计是来练琴的。”方脸女生拉了把另外两个人,“被人看到了不好。”叁个同学小声嘟嘟囔囔着走远了,站在原地没动的高个男生路过的时候随口对白露说了一句:“要告诉你的家人。”白露在他走后才抬起了头,头皮火辣辣的,她舔了舔手上的伤口,又晃了晃被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看到了斜对面的某家培训机构的招牌——“福音琴行”。回家之后她满身的伤口被戴淑云和刚好在家的白建业看到了。离家近的那所重点私立中学只接收秋季转学的学生,白建业说只能先帮她换个班级,等她初二再换学校。寒假也好,接下来的初一的第二个学期也好,白露经常绕路去福音琴行边晃悠,想试着再遇见一次那个无意帮了她的男生。福音琴行里出来的都是比她还小的小学生,哪有那个她心心念念的身影啊。她有时会很失落地想:如果早去一分钟是不是就遇到了,如果在这个街口向反方走是不是就能碰到他,如果晚一点离开学校会不会恰好看见他也从什么地方路过?但尽管绞尽脑汁、用尽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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