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头:“时人都说你的字好看,母后瞧了也十分喜欢。”花锦正思索着皇后是不是发现了,莲嬷嬷忽然从外面跑进来:“娘娘,陛下来了!”花锦看着皇后面上的喜悦,心中轻叹一声,饶是皇后手腕再硬,也会为夫君上朝前专门来探望她一下而感动。可陛下又是从言淑妃宫中折过来的。花锦无法接受与人共享心爱之人,她退开几步,坐在一侧,抬眸对上了白蓉在门外兴奋的目光。她与白蓉做了交易。白蓉为她蛊惑沈逸,她再给白蓉添几笔钱,让她离京。但白蓉听说她要入宫,与花锦说想换个心愿,她想进宫。“你信我,我行的,我在宫中也能帮衬你不是?”花锦总觉得宫中并不是好选择,但白蓉对这里有着执念,她自诩貌美,不愿蹉跎岁月:“我要争,窈窈。”陛下径直进来,先夸赞了花锦的孝心,又问了问沈昭的病情,这才转过头去宽慰皇后。花锦抿唇,抬眸又看了眼白蓉,白蓉对她点点头,并无悔意。这的确是最好的机会了,原先的计策是白蓉主动出击,但那样效果不会太好。花锦端着药碗的手一松,她惊呼一声,药碗滚落在地,药溅在了她手上。白蓉垂眸,忙跑过来为她擦拭,陛下瞥过来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待婢女收拾好残局,白蓉欠身退下,立在屏风外,她今日穿得十分素净,并不逾矩,但陛下那一眼,莫名就记住了她斜飞入鬓的细眉,以及一双勾人心弦的眼睛。陛下的视线追了过去,只见白蓉身姿婀娜,侧身站得远了些。皇后是最清楚陛下的人。她是真的病了,从前落下病根,她格外害怕这样的雨雪天。她本来是不再哀求夫君爱意的人,可陛下近来待她好了许多,前不久还歇在了她的宫中。她不介意他多情好色,只求不要如此残忍,在她病中就这般大胆。皇后眨眨眼,憋回了眼中的泪水,病中的人格外脆弱,她拽着陛下的衣袖,撑起笑容叫:“陛下?”陛下终于收回了视线,但不再像方才那样纯粹的关怀,他勾唇:“朕下了早朝再来看你。”皇后心痛如刀绞,她是真以为陛下来探病,但她看着陛下飘在屏风外的视线,她真的太累了,躺了回去,并不想搭话。花锦看着皇后吃瘪的表情,有些意外这样的手段真能伤到皇后。活该。她垂眸,听见陛下走到屏风外,外间跪了一地的人,陛下说:“抬起头来。”花锦看向床榻上,皇后翻过身去,留下背影,不再像方才那样憋着坏要折腾她。白蓉娇媚,够皇后吃一壶醋了。外间又一阵动静,白蓉跟着陛下离开了,花锦眉眼带笑地强调:“蓉娘好福气,说起来还要多谢母后,若非母后唤妾身侍疾,蓉娘也不会有这般福分。”皇后闷声不答,坤宁宫都静的出奇,莲嬷嬷都不敢吱声。花锦:“母后再歇歇,待妾身换件干净衣裳,晚些再来。”临了,花锦还特意欠身:“妾身再替蓉娘谢过母后了。”搬起石头,给自己砸死了吧。 伪君子白蓉过了午时才回来, 她说陛下恩准她在花锦身边侍奉,直到花锦离宫。花锦却不赞同:“若是皇后回过神来了,一定会想法子折腾你。”白蓉:“我还怕她不折腾我呢。”花锦一瞬就懂了白蓉的计策, 陛下的疼惜要比爱珍贵的多,只要皇后沉不住气, 就一定会落了下风。皇后却破天荒地大度起来了,花锦一开始还觉得新奇。似乎是说韩小将军应下了与房七娘的婚事,皇后欢欣, 早就将白蓉抛在了脑后, 遇上花锦还能露出笑容。不过书本照样抄, 这回连白蓉也没能幸免,被几个婢女堵在房中一起抄,美其名曰为皇后祈福。白蓉老实, 从早抄到晚都没有怨言,她看花锦不紧不慢的样子:“我替你抄一份?”花锦摇摇头, 紧盯着门口, 待婢女短暂离开, 她起身:“我去去就来。”花锦出了偏殿, 果不其然看见韩嘉鸿,他手里又拿着一沓纸, 正与身边的仆从说着什么,见是她来了,韩嘉鸿笑着想说话, 但又局促地把话咽了回去。仆从连忙退开几步。韩嘉鸿将纸递来:“你放心, 不会被发现的。昨日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到, 再给你赔个不是。”花锦没有接,韩嘉鸿挠挠头:“你莫怕, 姑母不认得我的字。”花锦:“妾身来,是想谢过小将军昨日的恩情,只是小将军婚事在即,与妾身再有往来实在是不妥。”韩嘉鸿:“此事我并不愿意,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怎么能算是我的婚事呢?”
他家中爹娘不知为何松了口,他今晨起发了好大一通火,他爹见怪不怪,一脚将他踹出房门,要不是他先虚伪应下,恐怕就要被罚禁闭了。韩嘉鸿怕吓到花锦,不敢乱说话,他有些失落地垂下头:“我总是差一些运气。”花锦:“小将军在说什么?”几年前他们也站在偏殿,不过尚且年少,花锦不会对他有半分恭敬,如今物是人非,他是有些后悔,第一回 他将婚事推给了沈焰,这回又迫于家族使命,无法靠近她。韩嘉鸿没有经历过这种复杂的情绪,他不敢看花锦的眼睛:“你且收下这个,往后我不会再来打搅你。”见花锦还不动弹,韩嘉鸿:“你若不收,我明日还来烦你。”接下来的几日,韩嘉鸿果然没再越过身份来见她,皇后偶尔不痛不痒地折磨一下花锦和白蓉。皇后病瞧着要好了,花锦日日期盼着离宫,但皇后在她临走前,莲嬷嬷又出了个歪点子。熟悉花锦的谁不知她那烂到出奇的女红?被莲嬷嬷提出要绣制平安福才可离宫,花锦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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