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勾着唇,紧紧盯着握在花锦腕上的那只手。花锦脊背僵硬,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她不敢抬头,尽管她劝说自己,这都是小事,但还是忍不住心虚一瞬,半倚在添云怀中,不敢动弹。天老爷,这是哪一出?清熙龇牙咧嘴的想,这下坏了。凝在腕上的视线太明显了,花锦觉得手腕都烫了起来,她下意识想抽回手,结果男子对她满眼担忧的问:“怎么了?”花锦心中一沉,男子问完,看清熙瞥他一眼,也反应过来了,他看清熙都瑟缩的模样,讪笑着松开手。来人瞧着尊贵,老板一使眼色,房中乌泱泱跪了一地,那些赤身的美男挤在一处,竟让沈昭觉得刺眼。沈昭顺势将侍从怀中的剑抽了出来,他冷着脸,周遭温度也降了下来,剑被抵在了男子脖颈上,男子终于彻底认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他忙解释求饶。沈昭身上的杀伐气太重,剑抵着男子,寒声问:“你愿追随她?”花锦咂咂嘴,觉得唇间浓烈的酒香还没有散去,她喝的头痛欲裂,那丝冷静全变成了浮云,抬头见沈昭表情凶戾,花锦一掌推了上去,她脚下踉跄,直直就要摔倒。沈昭怕伤到她,只好丢掉剑,将花锦扶稳,他神情莫测,总之不是什么好脸色。清熙心中默念,快走,别注意到她。她尽力缩在一旁,减小存在感,但沈昭一只手桎梏着花锦的腰,任她在怀中推搡打闹,寒眸瞥向了清熙:“你,玩物丧志。”清熙一僵,直觉要完,沈昭要罚死她了。清熙欲哭无泪的看了眼醉醺醺的花锦,心想算了,为窈窈豁出去一次。沈昭一旦开口罚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父兄出面都没有用。就在清熙绝望之际,花锦忽然睁开眼,她迷迷糊糊间,精准地捂住了沈昭的嘴,她的手心还沾着酒香,整个人都像醉在了酒坛子里。沈昭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混在酒香里,心中的烦闷更盛。花锦嘀咕,怪罪他:“多大点事,小心眼。”清熙愕然,忽然想起韩嘉鸿与她说,燕王殿下并不爱花三娘。清熙钦慕沈昭,但她也与花锦交好,这二人谁把谁伤了,她都难过。如今瞧着,就算不爱,迁就也是有的。清熙回过神来,懊恼的想,她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有闲工夫揣测沈昭与花锦的情意。花锦的力气很小,沈昭攥着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将她的手拿开,他反正已经落了怀中酒鬼“小心眼”的评价,不大开杀戒,都对不起这个绰号。花锦在醉酒时异常敏锐,察觉沈昭意图,她似醉非醉,眼眸直勾勾瞧着沈昭,脸颊泛红的软声说:“我不舒服。”她本就大病初愈,虽然装病,但沈昭也不清楚她是何时好的,见花锦额角出了汗,不安分地挣扎,沈昭打消了将时间耗在这儿的念头,拦腰将人抱了起来。清熙一口气还没舒完,沈昭就又停下了步子,他可以放过这些小倌,但组局的人花锦又勾他的脖颈,醉醺醺的强调:“我难受。”见沈昭还不动,花锦挣扎的更厉害了,还指着沈昭身后的男子嚷:“他不走,你,你来背我。”男子连忙后撤两步,如避洪水猛兽。添云咬牙,将花锦乱指的手摁了回去,恨不得将花锦的嘴捂上,生怕她再蹦出什么惊人的话。沈昭总算抱着她走了。清熙擦了擦额头的汗,她脱力坐在酒罐旁,方才紧张过度,酒劲儿现在才缓缓蹭了上来,她抱着酒坛畅饮,瞧着月夜迷人,这才嘀咕一句,窈窈,好兄弟,保重啊。沈昭不是没见过花锦喝醉,但她多半是睡着了,或者不停的掉眼泪,头一次像今夜这样,没心没肺的大笑,笑一会儿就来折腾他。沈昭的脸都被她揉酸了,她也不嫌累。沈昭好不容易才将人安置在榻上,花锦终于安分下来了,她刚想爬起来,两只手腕就被沈昭一手桎梏在了头顶。沈昭另一只手就攥着人的下颌,问她:“蓟州的特色,喜欢吗?”花锦有些困倦,懒得细想沈昭话中深意,乖乖的回想“特色”,如实答:“喜欢。”回应花锦的是一个炽热绵长的吻,她被迫张开嘴,任由沈昭攻城略池,他的唇瓣薄凉,花锦却浑身滚烫,她太热了,被冰凉的触感打动,难得没有挣扎。沈昭却想,她不挣扎,是喝的太多了,若他今日不赶去,她是不是真的要收下那男子了?这么想着,他的吻便更凶狠了,花锦的唇瓣被咬破了,分离时,唇间的痛觉异常清晰。沈昭定定的看着花锦,见她懵懂的舔舐唇瓣上的血,呼吸一滞。他这几日,不是没动过一些念头。心爱之人就在身侧,他有时搂着人,就莫名想要。不过花锦总以怕疼的理由推拒,她不想,他也就纵着她,这几日,花锦更是常用她病还未好的借口,沈昭见她面色苍白,便歇了心思。昨日在宫中,皇后质问他为何杀了杨嬷嬷。沈昭看见皇后忌惮的眼神,莫名想起来花锦那一日的恐惧,他本就不愿答话,皇后却突然说:“太子是你的亲弟弟。”沈昭直到离宫,都因这句话烦闷。花锦醉醺醺的,却能察觉沈昭心情不好,她将手抽了出来,轻轻地拍了拍沈昭的面颊:“别不高兴了。”她的声音很轻,软乎乎落在他耳中。沈昭一阵心软,结果花锦狡黠一笑:“你不高兴,我就要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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