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察觉魏玿云反常,但没有细想,摇摇头:“他不是坏人,先生不必担心,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忙,去睡吧。”说完,她转身就走了。魏玿云的笑僵在了脸上。房间的隔音很好,沈昭什么都没听见,只知道二人朝着彼此的反方向离开了。沈昭挑眉,转眸看了眼,窗外是低垂的夜幕,他二人,不住一间房?沈昭伤口还疼着,实在是走不动,不过惦记着此事,第二日一睁眼,鱼鸢恰好端着药过来。沈昭前几日都昏迷着,他晕倒那日吓到了鱼鸢,但平日里装起温柔,他还是十分在行。鱼鸢见他说话柔声细语,便不怕他了,也愿意和他搭话。“我姓沈,字珩。这些日多谢你的照顾,待伤好一些了,我便立刻走。”他这话听着,就像是在告别一样。鱼鸢一怔:“不留下来过年吗?镇上的新年可热闹了。”沈昭喝了药才慢吞吞地说:“已经劳烦锦娘多日,魏先生也不曾计较过,我不好再多打搅。”他这话说的巧,但是怕鱼鸢听不明白,还特意点了一句:“早听镇上的人说锦娘与魏先生都是脾性十分好的人,成亲许多年不曾红过眼。”鱼鸢立刻明白了沈昭的担忧,摆摆手:“沈兄多虑了,安心住着吧。”沈昭:“魏先生与锦娘,成亲多久了?”鱼鸢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沈兄,你要有事,干脆直接问锦娘吧。”说完,她端起盘子就跑。她不傻,知道沈昭在套话,但她是花锦养大的,胳膊肘也不可能向外拐。沈昭却从她话中的为难品出了东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第三日的时候,沈昭已经可以走动了,腰腹上的疼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他记挂着洛州的事,正想着给王漓传信,鱼鸢就喊他一起吃饭。沈昭正想拒绝,突然想到什么,应了鱼鸢的好意。令他意外的是,花锦不在,居然是他和魏玿云一起吃。难以下咽。沈昭动了一下筷子便问:“锦娘呢?”没人问过这种问题,因为花锦行踪不定,连她身边最亲近的鱼鸢都不知道。魏玿云被他这一句问的很不舒服,开口便说:“沈兄有什么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沈昭:“那怎么能一样呢?”气氛一瞬就紧张起来了,鱼鸢捧着碗,弱弱地扒饭,看魏玿云也放下筷子,鱼鸢心里一紧,抬头问:“你们不吃吗?挺香的。”沈昭也看出来了,鱼鸢只拿花锦当主子。魏玿云木着脸,正想着法子,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贾圆宝每次来都不打招呼,兴高采烈推开门:“锦娘!你瞧!我阿爹从京中给我带回来的好宝贝!”怎么又来一个?沈昭轻笑一声,连头都不想回。贾圆宝却走上前来:“好俊朗的兄弟!早听说你了,前几日你病着,我也不好探望你。你是锦娘哪里交的旧友?”旧友。原来亲密无间的夫妻也可以是旧友。沈昭笑而不语,他淡漠,但贾圆宝不介意,他跟祝绻是一类人,可以一个人喋喋不休说到累。贾圆宝哪儿能看不出这饭桌上的端倪,他年岁小,阅历也不够多,当下就心想,沈昭莫不是花锦在哪欠下的情债?想完就泛酸,也闷闷不乐坐在沈昭身边。“怎么你们都行,就我不行?”鱼鸢眼皮一跳,没懂贾圆宝这是闹哪一出。贾圆宝是追求过花锦一阵子的,这事魏玿云知道,当时邻里都说花锦一定会从了。毕竟贾圆宝是家中独子,家里也富裕,他娘是镇上出了名的温婉贤淑,不会刁难人。贾圆宝花银子大方,又惯会哄人,不算纨绔,怎么论都是好人。这样天好的姻缘,花锦饶是再铁石心肠,也一定会从了。没想到花锦就一直孤身一人,愣是没答应贾圆宝。这桌上的气氛太紧张。鱼鸢平日最爱吃,她从前饿怕了,什么简陋的饭在她眼里都难求,更别提如今日子好起来了,她每一日都认真吃饭,除了今日。锦娘,千万别这个时候回来啊。鱼鸢心里祈祷,希望花锦躲开这僵局。整个桌上,只有鱼鸢动筷子的声音,忽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鱼鸢看到花锦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为花锦捏了把汗。鱼鸢:“锦娘,你回来了”花锦看着鱼鸢的表情,疑惑不解,看桌边三个男人:“好热闹。”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贾圆宝:“锦娘,给你看我阿爹从京中带回来的宝贝。”
魏玿云:“锦娘,赵娘子托你为她写一副对联。”沈昭:“锦娘,可否借一步说话。”花锦面色一僵。天爷,怪不得鱼鸢那个表情,原来这热闹是冲着她来的? 沉默的空气中带着尴尬的味道, 花锦动作都慢了下来,她一脸错愕,思索片刻, 先看了贾圆宝手中的“宝贝”,贾圆宝也没有多难缠, 心情一瞬就好了起来。糊弄了贾圆宝,花锦看了眼沈昭:“你且等着。”她又随魏玿云上了楼,去写赵娘子交代好的对联。看着他俩一起离开的背影, 鱼鸢和贾圆宝下意识看向了沈昭。贾圆宝:“嚯。”贾圆宝对花锦的脾性有些了解, 她待生人一向客气, 不会轻易将人撂下,就算是糊弄,也会像刚刚糊弄他一样搪塞两句。能让她不多加思索就撂下人的情况, 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这人与她有仇,她故意整蛊;要么这人与她十分熟稔, 耽搁了也不怕伤情分。从前贾圆宝刻意与魏玿云争宠, 花锦就会与魏玿云无奈笑笑, 然后先来应付贾圆宝。贾圆宝心里跟明镜似的, 那是因为他的地位远远比不上魏玿云,她与魏玿云情深意切, 魏玿云不会怪罪她。那这面前的兄弟,是与花锦有仇,还是有胜过魏玿云的情意?贾圆宝:“听鱼鸢说, 你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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