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忙活完的一夜,二人提着相差无几的细软宝物面面相觑,又无奈地笑作一团。“窈窈,我们再成一次亲吧。”花锦以为沈昭只是随口一提,没放在心上。鱼鸢虽然与贾圆宝成了亲,但她不搬去贾府,还是留在酒坊经营生意,贾圆宝没有异议,经过花锦同意后,也搬进了酒坊。鱼鸢又捡了一个小丫头,这小丫头天生断臂,被爹娘嫌恶,没人敢买她,怕买去伺候主子也招厌,干脆将她丢出去自生自灭。小丫头不爱说话,与当初的鱼鸢如出一辙的战战兢兢,吃过第一顿饱饭后,她也像鱼鸢一样悄悄哭了一鼻子,小声地跟鱼鸢说:“我会侍奉好您的。”鱼鸢想起花锦与她说过的话,抬袖擦去小丫头眼角的泪滴:“我不要你侍奉我,也不想你侍奉任何人。你跟着我学个一技之长,以后离开我也能活下去,就足够了。”花锦与沈昭在楼上探着头瞧,花锦轻声说:“我算不算做了一件好事?”她救了弱小的鱼鸢,鱼鸢又救了另一个弱小的丫头,就这样下去,尽管力量微薄,但好歹做出过努力。沈昭应了一声,在她耳边吻了吻:“窈窈好厉害,救了许多人。”魏玿云也探头出来看,看到他二人在楼梯旁亲昵,轻叹一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日子过得平淡又温馨,花锦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亲眷”。这一年的凛冬,她与沈昭真的又成了一次亲。镇上的所有人都忙了起来。一切都太不切实际,直到身穿嫁衣与沈昭拜堂,花锦才压下心中的疑虑。她想起许多往事,这是她第三次嫁给沈昭。前两次都背负着被亲眷丢弃的命运,满心不情愿嫁给他,这一世,阴差阳错,还是与他在一起了。二人没有亲眷,花锦犹豫再三,还是请了上官青阳来。上官青阳看到沈昭第一眼,险些吓晕过去,幸好魏玿云搀了一把,才不至于让他砸地上。成婚那日,上官青阳做他二人唯一的亲眷,添云和萤雨远道而来,祝绻也巴巴跟来了,郡主携夫郭巽匆匆赶来,邻里都相识,热热闹闹摆了酒席。她惦念的人,都在此地了。人间的喧嚣声盖过了沉痛的回忆,花锦欢心起来,待拜过堂,她没有回房,与沈昭一起敬酒。魏玿云先向她举了酒杯。这么多年,还是有一些默契,她能看懂魏玿云的释然。花锦与魏玿云相视一笑。这一下可让沈昭打翻了醋坛子,他酒量差,硬着头皮就要与魏玿云斗酒,花锦一把摁住他,拉着他离开了。花锦酒量好,到了后来,沈昭已经喝蒙了,一个人静静地跟在花锦身后,她走哪跟哪,晕乎乎的,有人朝他道喜,他也不动弹,花锦怼他一下,他才拱手说一声:“多谢。”花锦打趣:“今日这么乖?”沈昭喝的面色潮红:“今日开心。”席上的人还想灌沈昭的酒,一抬头,发现二人早跑了,有人一对眼神,起身就要去闹洞房。鱼鸢和贾圆宝将路一堵,将人堵回去,继续灌起酒来。沈昭乖乖让花锦牵着,一直走到后院,才迷迷糊糊地说:“其实,我还是有很多憾事。”他记得自己做下的混账事,越想弥补,越不知从何下手,又不想夸下海口,咂摸半天,只说一句:“窈窈,我最爱你,也只爱你。”花锦心里一动,正要逗他,忽然听见远处的动静。原来是清熙郡主与郭巽。当初郡主成亲前,生生像变了个人,没想到郭巽陪着她,又让她做回了从前无忧无虑的小女娘。花锦还记得那一日,她忧心忡忡,为郡主身陷困境感到绝望,以为世上的人都会变,留在京城就不会有好结局。沈昭与她说,不必担心。月光下,郡主喝的迷迷糊糊,被郭巽揽在怀中,嘀咕道:“夫君,蓟州的十个小倌都,嗝,比不上你。”花锦一噎。看着郭巽一顿,俯身将郡主扛在肩上带回了房,实在没勇气追上去。郡主,自求多福吧。没想到一旁的沈昭忽然闹腾起来,问她:“那我呢,窈窈,蓟州十个小倌与我比,如何呢?”花锦捂了他的嘴,带他回了房。房中红烛高照,房梁上挂了朱缎,窗上的“囍”是沈昭亲手剪的,花锦当时还惊叹他的手巧,就见鱼鸢木着脸搬来一个大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囍”字,他紧张的不知道做什么好,干脆早些练习起来。花锦正盯着窗子出神,沈昭就拉她来了桌边,,桌子的红布上放着合卺酒。花锦与沈昭喝过酒,正想早些歇息,见沈昭从匣子里取出匕首,取了她的一缕头发,又将刀递给花锦,示意她也这么做。沈昭利落的将两缕青丝打结系在一起,又放回了匣子中。这是民间的结发礼。他做完这些才轻声说:“从此,我们同甘共苦,再不分离。”他明明喝醉了,此刻又显得无比清醒。
没有哪一夜会胜过今夜的月光皎洁。沈昭认真地吻着花锦,忽然说:“不会再让你苦。你若觉得别人好,只管与我说,我绝不纠缠你。”他总怕花锦想起一些旧事,经常与花锦说,今日也一样:“爱你是我这一世存在的理由,但你这一世是自由的。”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气氛忽然有些凝重,沈昭知道花锦不喜欢,笑着扯开话题:“不过,还是想问你,蓟州小倌真有那么好吗?”花锦懒得答,他就不闹了。明日,花锦又要立刻动身去游玩了,沈昭不想折腾她,再打乱原本的计划,他老老实实没碰她,迷迷糊糊地说:“祝绻什么都知道,说了许多好地方,你肯定喜欢。”花锦被沈昭揽着,心里一动。她起初是很怕爱又流逝,就像亲眷为了花瑟,毫不犹豫抛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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