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娘子,小的明白。”
“哦……”她诧异,想来自己有恶名在外,也是可以理解,便开门见山道:“我来找李将军,有要紧的东西要给他,烦请你通禀。”小厮一笑,没有细问,只将她引给了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婆,阿婆带路,带她去见李佑城。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亲眼一见,邕王府内的楼宇布局确实如迷宫般,几乎分不清主次,树木高耸茂密,府中引了活水,房屋与水道交错,若不能飞檐走壁,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只能顺着弯曲的木桥廊行进。还有一处奇怪的地方,就是府中伺候的人里,男丁居多,女子少且岁数大,且一般在前院伺候,到了后院,就只剩巡逻卫兵了,几乎看不见女子身影。阿婆也止步,恭敬道:“奴婢只能带您到这了。”她手指向湖心岛的阔大寝殿,“将军就在这翰海池如意阁内,娘子直接进去即可。”说完告退。一路走来,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且好似知道她的目的,也不找个会客的地方让她候着,却直接带她来见主人,真是蹊跷。她站在通往湖心岛的连廊上,思索着一见面该如何面对彼此,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两个彼此相爱的人,用最初的身份,用心知肚明的态度见面。可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很了解彼此,清如还是感到生涩和羞赧。正想着,景策从如意阁走出,先是惊讶,后会心一笑,走到跟前说:“好久不见,许娘子,将军正在……”他顿了顿,又微笑:“正在阅书,娘子不用叩门,直接进去便罢,这是将军的吩咐。”清如谢过,寒暄几句,便过去直接推了如意阁的正门。景策已经快步走远,心有不安回头几次,安抚自己,默念:我这是在积善成德,将军定会嘉奖我!许清如很局促,如意阁不小,她进门后只看见一排又一排金丝楠木的书架子,里面放着各种书籍画作,中间还有一张大桌子,铺满了宣纸,上面是李佑城写的字。往里走,穿过一扇雕花的月亮门,便是内室,靠北有一张大木塌,被屏风遮了一半,往南看……往南……没法看!李佑城赤身裸体站在那里,踩在一张白色棉毯上,身上还在滴水,发髻高耸,水滴从额角流到小腿,旁侧是沐浴的木桶。清如怔住,不知所措,他是好看的,就算如此直白,那身型也透着力量之美,该白皙的白皙,该浓密的浓密,线条肌理仿佛精雕细刻在他身上,任何一处都恰到好处,没有一点多余冗杂。她目光定在他两腿间,肉眼可见那东西在增胀,下意识张嘴捂眼:“你洗澡怎么不出声啊!”纠结了半天,想着第一句这么有意义的话该说什么,这下子全翻了。李佑城也没意识到她会来,先是一怔,又随手拉过备好的素纱单衣,披在肩上,含笑默然向她走来。清如转身要出去,被他从后轻拢住。“你不想它吗,躲什么?”李佑城低头去看她侧脸。她确实得躲,后腰处扎得慌。“我数到三,你把衣服穿好。一、二……”李佑城无奈,随意系上腰带,又扯过她手,放在那里,偏要治一治她的口是心非。清如心惊,除了胀起的地方是热的,其他地方都是凉的。她转身,盯着他双眼:“你用凉水沐浴?”“是冰水。”清如赶紧去摸他额头,冰手,“虽然有暑热,可也不至于用冰水……再说冰块多贵啊!”“……也不是天天洗。”清如尴尬“嗯”了声,两人陷入沉默,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李佑城索性将她抱到榻上,想抓住宝贵的时机。可软软的绸垫让人坐了想睡觉。清如依偎他怀中,摸上那独特胎记,不太好意思:“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从我在竹林遇险的时候,你就知道,对不对?”“对。”他抚摸她肩膀。“可你对我凶,还不想管我。”“对,也不对。”清如抬头,听他继续道:“我不能确定你是否记得我,且你就要和亲去了,我怎么能挡你的路?”清如叹息,有的人就是注定要相互搓磨,她拿出带来的东西,小药盒里装了一黑色丹丸,她让他闻,他知道那是莺粟炼就。“这是那日在舒王府我从何骈那不小jsg心拿到的,我还看见了被关在偏僻处的圣上,我猜是舒王利用莺粟丸迷惑他,如此倒行逆施,真是太可恶太可怖了。”“也许只是做做样子呢?”李佑城轻抬起她下巴尖,在唇上覆了一个吻:“那样呼风唤雨的真龙,怎么可能甘心被人囚禁?还偏偏被你瞧见?未免太过巧合了。”想想也是,她确实因为此事夜不能寐,后被舒王质问,最后老实交出了密信。她一五一十告知李佑城,但并没显出任何担忧后怕,因为自己从未有过任何安全威胁。她想不通,问他。李佑城抵在她肩头,闭眼享受这静谧时刻,缓缓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以你为饵,用完会弃之如敝履。”“密信真的交出去了?”他忽问。清如点头,没说什么,将秘密藏进低垂的浓密眼睫里。“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清如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这些事情她从未告诉他人,怎么他像是早就知道似的,“你到底在京城安插了多少眼线?”李佑城眼神躲避,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太多。“还有,为什么我能轻而易举进邕王府,没有人上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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