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可以不用坐轮椅了再给他换位置。
不过他倒挺喜欢这样的人,外强中g,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相处不用费心思。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探寻的目光,仝姝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他的视线,随口问了一句。
“你的口音听着不像本地的。”
“以前在南方上学。”
仝姝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点点头。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出过q市,提到南方她就自动联想起网络图片里见过的江南水乡。黑瓦白墙,冷冷清清,倒是像他这副样子。
换好位置,万里的手已经放在了两个轮子上
仝姝两节课在外面挡着,他连个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可以让一下吗,我想出去。”
仝姝侧身让开。
万里刚做完手术不久,轮椅用得还不熟练,用力推了半天才刚刚到教室门口。
“你要去哪?”仝姝从后面追上来,轮椅靠背的把手已经被她握在手里。
“你放开我!”万里一张俊脸早就憋得通红,这下是真的急了,回头大声道。
仝姝忽然明白过来。
“去厕所?”
还没等万里回答,她猛地一用劲,推着万里在走廊上跑起来,风刮在仝姝的脸上,她跑一会儿就欢呼一下。
跑到走廊尽头的拐弯处猛地来了一个漂移,稳稳地停在了厕所门口。
“完美!”仝姝对自己的“停车”技术很满意,拍了拍轮椅,“到了,去吧。”
厕所门口有三级台阶,不高不矮,却正好让轮椅上不去。
万里坐在轮椅上缓了两秒才回过神来,手从侧面0索出来一个可以伸缩的肘拐,支在地上,打算起身。
“哎哎哎,这刚打扫完,地上全是水,你用拐杖保准摔倒。”
仝姝说着,把万里的拐杖拿过来夹在自己腋下。
“以后换个腋拐吧,夹胳肢窝下面那种,那种安全。”
那时候两个人的个头差不多高,仝姝抬起万里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就像她以前扶nn上厕所一样。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极其自然,万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拒绝。
“蹦,慢点蹦。”
大课间学生都去跑c了,厕所没人。
万里忽然站在门口不动了,半低着头,黑se碎发垂在额前,俊脸微红。
“你出去吧,谢谢。”
仝姝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她忘了,是男厕所。
耳根一热,忙把拐杖塞进他手里。
“我……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后来的日子里,谁也没想到,两个x格完全相反的人相处起来竟然意外地和谐。
晚自习,一页练习册的纸张被他掀起来,夹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去,仝姝突然鲤鱼打挺一样坐直身子,盯着他的手看。
“翻页的声音太大了吗?”他停下动作,问道。
“嗯。”
“抱歉。”
仝姝没说话,只是换了个方向趴下去,继续睡。
她上课依旧睡觉,下课十分钟前会准时睁眼,问问万里要不要去厕所。
最开心的当属各科任课老师,既解决了万里的问题,还能少看见仝姝几分钟。
万里除了去洗手间,通常不离开座位,接水拿作业都是仝姝代劳。
长相好看的人在学校里很容易出名,万里也不例外。课间,教室后门边总是挤满了其他班的人,老师来了才轰一下散开。
倒不是对残疾人有多么好奇,十个人有十一个都是冲着他的那张脸来的。
直鼻,薄唇,轮廓立t,一双眼睛长而深邃,双眼皮jg致细窄,随着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挑,眼睑下有一颗极小的痣。
是很漂亮的长相。
班里来找万里搭话的人也很多,她无聊的时候会趴在桌子上装睡,偷听他们讲话。
万里在初三那年从上海的国际学校转学到省实验的初中部。即使是在不缺各路二代的省实验,他在初中时也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长得帅,成绩好,家境好,弹得一手好钢琴,围棋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在校篮球队当控球后卫。
听肖瑶说他爸好像还是个当官的,省里的官,具t是什么职位她倒不记得。
他身上的光环越多,缺失这半条腿也变得愈发令人惋惜起来。
仝姝却y暗地觉得这样才好,才显得真实,不至于完美到炫目虚幻,让人看一眼便觉得烦躁。
她后来才知道,他在瑞士出生,地理课本上的照片很多都是他早就亲眼见过的风景。
在她无法想象亚热带常绿y叶林的叶子应该是什么样子时,万里伸出手掌对她说。
“就是这么大的冬青叶子,叶片肥厚,指甲敲上去有坚y的响声。”
一片叶子足以挡住燃烧的夕yan,让他在塞维利亚的西班牙广场静静地看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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