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他这个朋友真是没变,从始至终,还是这般倔强执着。盗帅这么想着,随口又问:“若他依旧让你死呢?”
南宫灵闻言垂下眼帘,抿嘴不说话了。无花射去的漫天的毒针,虽没刺中他的身体,却也扎空了他的心。
荆蔚摇了摇头,很快恢复了以往的轻佻不羁。他弹了弹好友紧皱的眉心,笑道:“那你总该知道,我既不会让他伤你,也不会让你回去帮他了吧。”
南宫灵抬眼,黑亮的乌瞳有些黯然,碎裂的左肋却又隐隐冒出些酸涩和温暖。意识到这点,他立即别开视线,看向别处,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丐帮,想必是回不去了。”盗帅又道。
这回,南宫灵真的笑了,他迎向好友的眼,声音格外清晰、格外坚定:“我南宫灵既然敢做,便不会没胆承担!”
荆蔚既没赞同也不否定,权衡再三,替他易了容,便直接别了任夫人秋灵素。
回去的路上显然没了来时的随意轻松,南宫灵心里有事,自然默默无语,而荆蔚也不算多话,毫不介意地走在旁边,故而安静却不至死沉。
两人行得不算快,但也比当初少用了好几个时辰,直到隐约看到济南城门,南宫灵才道出一直以来留在他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会被牵扯到这事里来?”
他所认识的盗帅,随心所欲、讨厌麻烦。他并不认为,这人会因为好奇而千里迢迢地跑来,管着毫不相干的无聊闲事。而倘非有他插手,这一切想必会像计划中的那样,完美且安静地结束。
谁都不知道,谁也没明白,没有所谓的真相,也不会遇到众叛亲离。
南宫灵笑得苦涩,荆蔚自也明白他的心思。想了想,他淡淡反问:“你们怎来的‘天一神水’?”
青衣帮主霎时了然,忙道:“神水宫去找过你了?”
“是,尸体撞了我家船板,不捞上来说不过去。”荆蔚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本打算找个地方随手埋了,却不想越来越多。我懒得管这等闲事,却更不愿招惹上神水宫这个要命的麻烦。”
南宫灵沉吟片刻,叹息道:“那东西是无花带来的,具体那些我虽不甚知情,但应不是故意嫁祸于你。”
“到现在你还在意这个?”荆蔚“噗”地笑了,他摆了摆手,懒懒说道:“他当然不会嫁祸给我,因为他知道,我若介入则必生麻烦。”顿了一会,又低声加了一句:“只是眼下看来,这趟浑水也未必全然不值了。”
“什么?”南宫灵没听清,下意识地追问。荆蔚只是笑,领着好友往城里走去。
几日不见,也不知社交成绩持续红字的男人怎么样了……天主保佑,小姑奶奶们,一定要给我留个全尸啊!
黑珍珠执意不走,一点红也懒得管她,次日一早便守在了大明湖畔。离荆蔚交代的日子其实尚有一天,但一点红历来严谨,既然答应、便不愿差错分毫。也正因如此,才免了一场无谓的祸端。
那日傍晚,苏蓉蓉一身鹅黄,站在湖边凉亭之中。墨发垂腰,夕阳在她身上笼起一层橙黄的暖晕,光只是个背影,便如那出尘仙子,让人移不开视线。直到此时,一点红才真正明白,盗帅那句“你一见着她就会知道”是什么一个意思。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楚香帅。”擅自跟来的黑珍珠冷哼一声,言语中满是嘲讽:“都说这世上没有女人能狠下心来拒绝于他,看来倒是不假。”
一点红冷然扫过旁边的女子,淡淡说道:“你莫不是世上女人中的一个?”
黑珍珠显然没想到他会接话,愣了愣,不免有些恼羞成怒:“我大漠子民自不能像中原女子一般愚蠢肤浅!”
杀手不理她,头也不回地朝苏蓉蓉走去。
毕竟离湖边有些许距离,一点红没走几步,就见四个男人正向亭子靠近。他们穿着鲜亮的绿衣,仿佛故意要人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而非脑袋上的脸蛋。
一点红犹豫了一下,远远停了下来,那四人似乎认识苏蓉蓉,靠近得毫不犹豫;而苏蓉蓉仿佛也在含笑答应,彼此聊得还算投机。杀手站的虽远,但毕竟习武耳力差不了去,几人的声音隐隐传来,当听见来者四人指手画脚、企图邀人的时候,一点红不禁剑眉微凝。
他似乎听到了“楚香帅”这三个字。
直觉事情不妙,待瞧见绿衣四人抱拳告辞的时候,杀手迅速掠到苏蓉蓉身边,甚至一把将其揽入怀里。苏蓉蓉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见银光闪烁,漫天暗器向他们射来。那暗器既多又快,甚至隐隐带着毒性的绿光,若非杀手剑快手准,两人必已死了个百次。
将苏蓉蓉放回地上,杀手甩掉剑上的血滴,顺手其收回鞘里。苏蓉蓉皱眉扫过地上四人的尸体,他们姿势各异,但每具颈上均有一个红色的血点。不偏不倚、精准致命。
中原一点红!?
苏蓉蓉深吸一口气,看向杀手的眼睛藏不住惊讶与迟疑。很少、很淡,却不是没有。
一点红自然有所察觉,却依旧平静,他早已习惯被人拒绝、让人畏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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