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盗帅楚留香的脾气果然不同常人,只是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瞥了眼毫不动容的无花,荆蔚勾了嘴角:“大师既认出了我,自能猜出我是来找老友叙旧的。”
天峰大师微微一叹:“那么香帅并不想问些什么吗?”
“有些事,知道了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荆蔚似笑非笑,随手一弹茶盏,便不偏不倚、稳稳当当地落在无花面前:“我若真有需要,调查起来未必会难。只是大师,可有什么想要问之于我?”
白眉僧人愣了愣,沉默了许久终于合上眼帘:“你想知道的事,现在都已知道了么?”
荆蔚耸耸肩,笑而不答。
天峰大师没有睁眼,却似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语气淡淡,问话仿佛随口道来:“任老帮主是否已经故去了?”
盗帅顿了顿,答道:“是。”
老僧点头,好一会才叹了口长气,摆手说道:“该说的该做的,你们自己清楚明白,去吧!”
荆蔚闻言看向无花,而无花这才缓缓起身,神色依旧悠闲潇洒。他毕恭毕敬地向天峰大师行过礼,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待他退至帘外,天峰大师才突然睁眼去瞧,这一眼的含义竟然煞是复杂。
两人没有说话。
盗帅瞧在眼里,却只能无奈喟叹。一时间,他竟为自己光图省时省力、没将事情缘由问个明白有那么丁点的后悔了。
虽然再清楚不过,即便是问了,也不会为事情带来什么意外的改变,但,咳,上辈子那帮家伙说得还真对……有时候,他还真有那么丁点不太厚道。
夜色阑珊,少林后山绿荫茂密、草木繁生。明亮的繁星点缀着深色天穹,因着隐隐凉风、凄凄叶语而显得有些萧索。荆蔚和无花并肩走在崎岖的窄道上,两人都不着急、却也都不说话。
盗帅目光悠远,越过草木落在远处黑色的山巅上,山巅的边缘有些模糊,仿佛融入黑夜、化成了一体。无花神色淡淡,举止从容,一身白衣淡雅出尘,仿若不是凡间之物。
许久,妙僧终于微微一笑,道:“你虽然不算当面揭穿我,但也没什么不同,你就不怕天峰大师伤心么?”
荆蔚挑眉一笑,道:“他又是我什么人,值得我去担心在乎?”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无花悠悠一叹,看向盗帅的神色竟如水柔和:“我想了许久,也只能是取那‘天一神水’一事,不慎招到了你。”
“不错,在她们眼中,普天之下除了‘盗帅’楚留香,无人能自‘神水宫’偷去一草一木而不被得知。”盗帅咧嘴一笑,看向面前那容貌如玉的白衣僧人:“却不知还有一个和尚能将那足足毒死三十七人的天一神水,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宫去。”
无花莞尔,道:“你不妨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不多不少,想知道的多,不想知道的少。”荆蔚随手摘了一片绿叶,拿在手中把玩:“但最为好奇的,却尚无答案。”
“如何盗出的天一神水?”
“‘神水宫’虽然禁止男人出入,但文质翩翩、久负盛名的出家人,自然是例外的。在常人眼里,出家人并无性别之分,谁会将你当成男人?”盗帅摇摇头,面容上满是讥讽的笑意:“但是在我看来,这实在可笑之至。一个男人纵然出家,也不过剃了头发换了身衣服,该有的明明还有,该做的还都能做不是?”
无花幽幽地笑了:“一个从未接触过男人的女子,总是禁不得引诱的。她自觉死得甘心,你又何苦为她可惜?”
“我自是不可能为傻子可惜的。”扬手丢了树叶,盗帅故作不满地撇了撇嘴:“你说你吧,好端端去做坏事,做完了还像站在云端那一尘不染的仙人似,摆出一付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模样。嘴巴明明又毒又坏,却偏偏总能用最温柔、文雅的语调将它们说出来,让人觉得竟像柔情密语,软了心神。”
无花微笑道:“你若想做,也是做得来的。”
荆蔚摊手,道:“可我脾气不好、耐性不佳。”
无花接口:“最重要的是,尚还没有必要。”
明明并非总在身边,但多年至交却彼此明白。荆蔚是这样,无花又怎能免俗?
盗帅笑笑,很是得意的回答:“不错,你总是这么的通透聪明,所以我才格外喜欢。”
白衣僧人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了回去,道:“可惜,我却不知你最为好奇的究竟是什么。”
闻言,荆蔚突然正了神色,直接看进无花的眼里。无花一愣,竟不知不觉收了笑容,回视过去。
“那日出手,你当真舍得?”盗帅开口,认真地说道。
那日,当然是说无花在尼山石梁上,射出那些密密麻麻、狠辣决绝的涂毒暗器之日。
无花柔了眉眼,沉声一叹:“我本以为,只要杀了南宫灵,你就算猜到是我也没法得到证据。否则,我怎又可能忍心?”
荆蔚不置可否:“就算南宫灵真死了,我还是能从蓉蓉带来的消息中推出一二。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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