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咽喉天突穴上,深深沁出一点鲜红。
血迹。
亲眼目睹那恰好刺中要害、恰好能致人死地,那快剑尖端缓慢落下的一点殷红,荆蔚突然觉得:“果断麻利、狠辣决绝”这八个字,与其用来形容前生的自己,面前之人或许更为合适。
而在这不长不短的事件里,包括盗帅本人在内,四周之人竟无一个说得出话来。中原一点红特有的声音震动耳膜,低哑冰冷且充满磁性,他缓缓说着,每一个字都能震撼人心。
“活着的人,没有人能骂我是‘懦夫’。”
荆蔚左肋一颤,经不住勾了嘴角。他无声地看着杀手与天星弟子间的一问一答,待其收剑离去之刻才不紧不慢地落下留话。“若要找回那貌美的三师妹……不妨去快意堂走上一遭……”
语到中段,盗帅已闪过扑来的天星弟子掠至十丈余外了。只是那一抹自然上扬的微笑,一直留在嘴角久久不能散去。
好一个杀人不流血、剑下一点红!他够狠、够绝……可惜,却绝不够冷!
星空清朗,月色宜人。一名男子坐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手上杯沿。他一身锦衣、华贵非常,却偏偏生的难看猥琐,发亮的皮靴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晃眼过去,甚是滑稽恶心、不伦不类。
也不知察觉到什么,他仰头看向天顶一角,勾唇笑道:“深夜来访,阁下可愿与张某举杯共饮,赏赏这难得的雪月风花?”
言毕,只闻屋外房顶微微一响,许是犹豫了小会,黑色的人影就像鱼似的从窗户滑了进来。月光之下,只见来者黑布蒙面,穿着同色劲装,一身衣服紧贴着皮肤、裹着那丰满而又婀娜的肉体。
女子,这黑衣刺客竟是一个动人的女子!
看着面前贼眉鼠眼的男人,美女暗暗唾弃,却依旧柔顺地截开脸上的黑巾。烛光温暖,映着她那本就貌美的面容更加妩媚艳丽。
摸了摸脸上的易容,男人不免心中痒痒。为了隐藏身份并取信于朱砂门,他将自己装扮成关外最豪阔的卖参大商——张啸林。然而此人虽大富大贵,却不懂打扮得紧,甚至还生了副贼眉鼠眼模样,实在是难看非常。
说直白些,就是个没啥内涵的农民暴发户形象。
委屈为这样的人牺牲肉体色相,也不知这位姑娘心中做何感想。男人撑着脑袋,一边欣赏女子婀娜的身材,一边饶有兴味地想着。当见到对方解开前胸排扣,轻扭腰肢、软皮似的褪下黑色的紧身衣,又嬉笑地说道:“哎呀呀,真是可惜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换成个俊美的公子,这必是个风流倜傥的模样,但换成现下的面容,便着实是不堪入目了。男人知道,却全不在乎,他低低笑着语气依旧轻佻随意:“你可知道,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向往的不过就是亲手将衣物从美女的身上脱下来罢了。”
女子也不见怪,她微微一笑,赤身裸体地靠了过去。在那黑色的紧身衣下,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穿。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安静地洒在她的身上,那象牙色的胴体光滑柔软、充满弹性。她蛇似的缠在男人身上,纤细的手指缓慢探入男人内衫,甜腻地在他耳边吹气。
男人低笑,他虽不好女色,但也不至一窍不通。指尖顺着女子的脊线一路摸下,逐渐滑入圆润后臀间的紧密缝隙。赤裸的女子被弄得浑身酥软,还没来得及考虑对策,便听到男人低低缓缓的声音:“你说,天星帮的人来找我干什么?”
这声音宛若日阳下的春水、温暖舒服,语调语气像是情话,里头内容却让女子冷得僵了全身。她猛地一颤,勾魂的双眼顿时染上恐惧的神色,明明欲挣,却不知自己何时已经四肢麻痹、动弹不能。
“你、做了什么……你怎么知道……?”女子瞪大双眼,惶恐地说道。
“呃。”男人噎了一下,无语地扫了眼地上的柳叶刀。而女子自然也想到,惨白了面色、悔不当初。
“你……杀了我吧!”女子既悲且怒,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咬牙说道。
男人猥琐地舔了口美人的香肩,俨然尽是痞气风流:“你既在我面前脱衣,我又怎舍得杀你。更何况美食在前,岂能浪费?”
“你、你这恶鬼!”女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和溃败,在男人怀中瑟瑟颤抖:“与其和你这样的……不如杀了我!”
男人掐了掐女子纤细柔软的小蛮腰,漆黑的瞳子狡黠明亮,言语更是如旧温柔:“你不愿说?”
“我恨不得杀了你!”女子又羞又恨,她眼里含泪、嘶声怒吼。
“好吧,你不说,总有人能叫你说的。”男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扯了棉被,不紧不慢地将人裹成粽子,随后向门外大声呼道:“捉贼呀,有刺客啊!”
女子顿时脸色惨白,显然并未想到这人竟会如此无情。
面对女子愤恨的怒火,罪魁祸首却全然没有半分内疚,他默默地拾起地上的柳叶刀,待门外大汉将女子扛走之后,便不声不响地掠出窗户、向城东奔去。
一家家屋顶宛若浮云般地从男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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