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变态悲哀地承认:“是是是,我确实不是什么好心大方的人……荆火、荆风和荆影是我从别人那买回来的,花了些钱。不过是见那两人年纪尚幼,又受人欺凌,我一时兴起就带回来了。”
见苏蓉蓉不甚赞同地皱了皱眉,荆蔚郁闷地摊手说道:“卖身契之后就还了,至于是撕了还是收做个念想,也都和我没有关系。”
“然后呢?”宋甜儿故事似的,坐在桌旁边吃边问。
“带他们置办衣物的时候,撞见刚从花楼逃出的荆月。”想起当时的情景盗帅抽了抽嘴角:“当时那小姑娘遍体鳞伤,皮肤都没处完整的了。我还没动静呢,那三个小屁孩子就将人给护了下来。说到底,荆月那小姑娘,倒是身价最贵的一个。”
“其他几人,出身商家的有、官家的也有,终归是些无处可去的可怜孩子。我想着,反正收一个也是收,两个也是收,就这么带着去了。”更何况自己上辈子就是孤儿,知道里头的辛苦。这会全当开个福利院,花钱消灾、做做好人好事呗!
——当然,这句话老变态没敢真说出来。
李红袖闻言大惊:“你不过出去游玩了几个月,就顺回来这么多人?”
“什么叫顺啊,真难听。”老变态哼哼两声,倒不介意。
苏蓉蓉没和两人打趣,一反常态地紧着眉头:“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将他们带回庄园做事,硬是将人训练成……”微微稍顿,少女一字一字地说道:“那些见不得光的影卫?”
该来的终是会来,盗帅涩涩一笑,无奈地说道:“你也认为我别有居心?”
女子猛然愣住,赶紧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其实问过他们。”盗帅笑了笑,打断她的话:“是愿意安静和平地过活,还是跟我学些东西出去闯闯。”
“那……?”
“你要知道,他们虽小……却多是背负着血海家仇的。”
更何况,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便应该由自己作出选择。荆蔚从不认为自己有权为那些孩子决定未来的道路,既然他有能力给他们余地,便要对他们负责。
“当时,我并不需要暗卫也不需要随从,只是他们的仇家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暗地里刺杀终比明面上来得容易。”当然,每个孩子的情况不同,事后又被分成明暗两种,选择合适的武功、因材施教。
刚开始,老变态自认对此还算尽心,但好景不长,前两年是有盯着看着,但几个年长的有所小成之后,他便开始琢磨怎么以大带小。再到后面,除了稍作指点和例行切磋之外,这些孩子到还真的不太要管了。
想到这里,荆蔚不免挠了挠鼻子:“觉得差不多了之后,我便回了庄里。除了每个月会带他们出行几次,偶作实战之外,倒没什么特别。有了最初的钱,他们之后就能自己打理着管好自己,有没有我,倒是没啥差别了。”
“那现在呢?他们报了仇了么?”宋甜儿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说来他们学成那会,正是父亲去世没过多久,想到之后不太有机会回来庄园,我便拿了些钱,让他们该报仇的报仇、想要闯荡江湖的去闯荡,打算正儿八经做事的便去做事。至于散了之后,便再也没了联系。”
盗帅压了口茶,他没有详说,只是今日他也依旧记得,自己一把火烧了小屋、让他们各自散去,那些孩子们惊讶的神情。明明已是半大不小,居然还像被主人抛弃的一群小狗,可怜兮兮的却又隐忍不发。老变态一时心软,便说了句:“十年之后,倘若你们报了仇、平了心,却依旧想要过来跟我,便再来寻吧。”
结果不说还好,说了简直一发不可收拾。那帮家伙居然把自己胡乱起的名字当个宝似的,除了折损的几个,还真扎成堆儿地在十年后屁颠屁颠地寻过来了。
蠢至如此,让他情何以堪——老变态为自己的当初一句戏言而低头流下瀑布泪。
“这会儿正好,有了他们,你倒省了大半的事儿。”知道里头还有隐情,李红袖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哼哼两声表示对某人昔日的隐瞒有所不满。
“这倒也是。”荆蔚低低一笑:“这叫好人有好报。只是现在想来,如果他们能更早些寻过来,就更加省事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李红袖瞪了他一眼:“你早时候少懒些儿,才是最省事的。”
几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放之不谈。逝者已矣,既然过去,念想再多又有何用?
得到满意的解答,苏蓉蓉将手上的杯盏放回桌上,盈盈起身:“想必你已想好,如何安置他们了吧。”
荆蔚点点头,道:“虽然不知这些年来,他们到底有何长进。但荆月和荆雨毕竟生为女子,而荆火的性子也不适合总是居于暗处……想来想去,还是将他们调出来,明面上的少不了要用。至于荆澜、荆曦和荆裕,毕竟都有底子,就帮我们打理商铺。而其他几个……”盗帅顿了顿,反复抚摸着杯沿,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我尚且还需问上一问。”
散了苏蓉蓉等人,盗帅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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