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弋戈沉迷挑书,没空看他。
“我告诉你了,你不信。”弋戈选定一套试卷,拨冗说了句。
“你那解释,谁能信?”蒋寒衣简直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哦,他打扮得人模狗样跟个花孔雀似的,特地爬层楼上来找你,就为了问道题?!大姐,他也是考了年级第二的人,他是没脑子还是没朋友还是没老师啊,跋山涉水来问你题?!”
蒋寒衣这么一说,弋戈忽然也觉得奇怪——分类讨论漏情况这种错误,以年级第二的水平,会检查不出来?
但她向来不愿意在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上浪费脑细胞,于是把看中的六套卷子一收,一句话又把天聊死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
“这套题不错,你要不要?”弋戈把书架最上面那本《题型全归纳》抽下来。
“要要要!您都说好我敢不要么。”蒋寒衣没好气地接过,又把她怀里抱的一整摞书全部揽到自己手里,“挑完了?就这些?”
弋戈乐得轻松,“嗯。”
正要结账,两人一转身,碰见范阳和夏梨。范阳抱着一摞书,夏梨手里则拿着三本杂志。
“嘿,巧了!”范阳一咧嘴,笑道。
他又看见蒋寒衣怀里一大摞教辅和试卷,知道这全是弋戈的,叹道:“唉,你们学霸未免也太刻苦了。喏,我这儿这么多,也全是梨儿买的!我看着都头疼,真不知道你们咋能写得下去。”
蒋寒衣忽然乐呵呵地傻笑了一声——他喜欢范阳话里的自动分组:他和弋戈,夏梨和范阳。完美。
“你们挑完没?我一起结账。”蒋寒衣说。
“挑完了挑完了,赶紧的吧我在书店待久了就缺氧!”范阳把书往收银台上一撂。
“我的自己来。”弋戈见蒋寒衣要掏钱包,忙上前阻止。
“算了,下次星星洗澡你付钱不就得了。”蒋寒衣抬手一挡,抽出了两张红钞,对老板说,“这些,一起。”
“就是,我们仨从来都是他付钱!”范阳搭腔,话音刚落,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等等,星星洗澡……啥意思?你家猫洗澡跟一哥有啥关系?还下次??”
他一双眼在蒋寒衣和弋戈之间转了一圈,笑容渐渐变得暧昧——这俩人,成了?
下一秒,弋戈淡淡地戳破了他脑海里的粉色泡泡:“我养了狗,在一家宠物店而已。”
范阳被她冷淡的眼神吓退,讷讷道:“哦。”
一直沉默的夏梨忽然出声问:“晚上有事吗,要不一起吃个饭?姑姑一直叫你去火锅店吃饭,弋戈要不也一起?你应该挺喜欢吃火锅的吧。”
“对哦,寒衣你还没去过!姑姑家味道真的不错!”范阳接腔。
弋戈摇摇头,把书拎回自己手里,“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点事。”
家里的确有事,陈春杏最近似乎很忙,几乎是住在医院了,几天都不回家。她再不回去,银河要饿得拆家了。
“那我也……”
“你也什么你也!”蒋寒衣话还没说完就被范阳勒住了脖子,凑到耳边小声道,“能不能不这么重色轻友?你多久没去看姑姑姑父了?!”
蒋寒衣有些理亏,但还是嗤了声揶揄道:“姑姑姑父,你叫得还挺亲,这么想做上门女婿?”
“滚!”
蒋寒衣看着弋戈骑上自行车,矫健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灯火星点的夜幕中。一回头,又发现夏梨看着自己,目光怔怔的,有些奇怪。
“怎么傻愣着?走呗!”他笑得爽朗。
“走走走!”范阳一手拎着夏梨买的书,一手勾住蒋寒衣的背。他们俩走在夏梨身后,像小时候一样。
倒春寒余威犹在,夜里风凉,弋戈没带手套,十根手指冻得僵硬,只能疯狂蹬车轮好快点到家。
文东街一到晚上就热闹异常,各种卖炸串的卖鸡蛋汉堡的卖章鱼小丸子的,大大小小的摊子乌泱泱从街头开到街尾,从人行道开到马路,几乎占掉了小半边车道。
骑到这里,弋戈不得不下来推着车走。
街边鸡蛋汉堡的香气勾得她肚子里直泛酸水,弋戈在心里做了长达半分钟的心理斗争,最终停住了脚步。
虽然现在是夜里十点,虽然她已经吃了晚饭,但是——天可怜见,陈春杏忙得不着家,她已经快两个礼拜没吃过像样的食物了!
陈春杏手艺太好,这么多年弋戈的口味被养得很刁,食堂和学校外面摆摊那些,在她看来不过是堪堪果腹罢了。难得碰到一家这么香的鸡蛋汉堡,也是缘分嘛。
做了如上心理建设后,弋戈成功忽略了深夜进食可能会导致的胀气和失眠,掏出钱包对老板娘说:“来两个鸡蛋汉堡。”
是的,两个。
吃都吃了,不如吃个过瘾。
她带着无比愉悦的心情看着圆乎乎的小汉堡在烤盘上翻了个面儿,出现诱人的金黄色泽,又过了十几秒,老板娘熟练地用小铲子把它整个儿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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