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他的动作,笑了下,直起身问:“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蒋寒衣被她问得一愣,想了几秒才点头,“是。”
“都这么说,不过我其实也没瘦很多,昨天刚称了,也有 130 多斤呢。”弋戈把车锁挂在车把上,长腿一跨坐上自行车,“所以啊,就不用担心我连书包都背不住了。”
说着,她脚一蹬骑远了,头也没回催蒋寒衣道:“快点跟上啊,我可不想迟到。”
蒋寒衣骑得很慢,磨磨蹭蹭的,弋戈也没催,跟他并排骑着,优哉游哉地吹初夏的风。
“那个……你知道,叶老师好像被抓了吗?”蒋寒衣忽然开口。
弋戈被这突然的消息震惊,怀疑自己没听清,“谁?叶怀棠?”
“嗯。”蒋寒衣主动解释道,“应该是他,报纸上说的是随城中学老师叶某棠。”
“为什么?”
“报纸上写的是因为私自印发和倒卖盗版书籍,但……”蒋寒衣顿了一下,“但听说不止这个,有别的事,好像还在调查。”
弋戈忽然有了强烈的不祥预感,“…什么事?”
蒋寒衣沉默了几秒,吐出一个词:“诱奸。”
弋戈竟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忽然担心起夏梨,又不敢和蒋寒衣明说,只好拐弯抹角地问:“你怎么知道的?班里传的?”
“嗯,这种事也很难不被知道吧。”蒋寒衣说,“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还上过电视,估计学校里没人不知道。听说是他在随城中学的一个女学生举报的,就是当时那个跳楼被他劝回来的女生。”
听到最后半句,弋戈略微放了心,猜想这事大约和夏梨没什么关系。又想到那年秋游的大巴车上叶怀棠看夏梨的眼神,脸色黑下来,恨恨地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蒋寒衣叹道:“我们都没看出来,范阳还一直拿他当偶像,他都快气死了。”
弋戈被这消息砸得有点懵,但又无法真正去消化和思考。最近几天总是这样,她的身体好像形成一个闭环,再也无法接收新的消息和事物,身体里似乎有无数个自己,围成一个圈,头挨着头、脚跟着脚地打转。
见她不说话,蒋寒衣余光瞥了好几次她的表情,也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着骑到了学校。
到校门口弋戈才发现今年学校早早地就挂起喜报,红色横幅飘扬在校门上方——“热烈祝贺我校姚子奇同学获得全国奥林匹克物理竞赛金牌 保送清华大学”。
弋戈看着喜庆的横幅,想起姚子奇在她面前害羞却仍然自信地说“我应该没问题”。她当时还有些惊讶他一反常态的自信,现在看,原来是真的胸有成竹。
蒋寒衣见弋戈的目光停留,想了想,补充道:“听说他是全国前 20 拿的金牌,是树人近十年来奥赛的最好成绩。”
“嗯,他一直挺厉害的。”弋戈随口附和了一句。
话音刚落,身旁忽然擦过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是邹胜。他穿着衬衫,整个背后都汗湿了,手机贴着耳朵,大声地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
“什么时候修好啊,早不坏晚不坏这个时候坏,今天下午周练就要用的撒!”他催了几句,“我先自己掏钱到对面打印店去打了几百张,实在不行就实验班和尖子班先考!”
挂了电话,他又扭头,像是在找什么人。看见弋戈,愣了一下,笑得倒随和:“病好了?”
弋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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