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团,他们同学这一桌却忽然都有微变了脸色。炒菜和修手机应该都是范阳在里面学的,他们刚刚聊得那么火热,但谁都没敢提这个话题。范阳当年和大家都有不错的交情,可那桩至今都没有定论的案子把大家的路硬生生截成云泥两道。他们一个个奔赴大学享受青春,范阳却在牢里蹲了三年。少年人最早感受到的人生剧变莫过于此,哪怕见过了更荒唐、更可怕的事情,心里也始终为这事留着道淡淡的疤。
弋戈分明看见,整场婚礼一直轻松自在的夏梨,脸色也绷紧了。
可下一秒,范阳在众人笑嘻嘻的起哄中嬉皮笑脸地点头,说:“还给你打一辈子围巾手套!”
听他说完,新娘终于噗嗤笑出声来,随后大胆地伸手搂住范阳的脖子,扬起下巴同他来了个法式热吻。
宴会厅里的氛围达到高潮,他们这一桌那一点外人不察的紧绷,也不知不觉地消散了。
弋戈余光看见夏梨也轻轻扬了扬嘴角。
“靠,还挺感人。”吐槽了整顿饭的朱潇潇这时竟抹了把眼泪。
“本来就挺好的。”夏梨说了句。
“我也觉得。”弋戈也应声,拿起筷子夹了个茄盒,“至少这桌菜很不错,茄盒好好吃哦。”
台上的仪式结束,新郎新娘换了衣服向客人敬酒,伴郎伴娘陪着。
蒋寒衣跟在范阳身边走过来的时候,弋戈心里思考要不要和他说句话、或者该用怎样的眼神看他,可还没思考出最优解,忽然听见朱潇潇吸了口气惊呼一声,“喂!”
余光瞥见有个人影往自己身上撞,弋戈未经思索,条件反射下闪了个身。
“啪——”
“嗬——”
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一阵众人的惊呼。
弋戈站定回过神来,看见的是地上一滩还冒热气的玉米汁,一边站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另一边蒋寒衣半抬自己的胳膊,西装袖子上一片惨黄,半边手背被烫得血红。
弋戈还没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去扶蒋寒衣的胳膊,“你……”
蒋寒衣打断她,对那闯祸的小孩笑了一下,“没事,回去坐吧。但下回不能端着烫的东西到处跑了,会撞到其他人的。”
小孩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真知错了,愣愣一点头,转身撒丫子就跑。
蒋寒衣甚至没看弋戈一眼,转身走了。那位伴娘反应极快,半秒也没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弋戈坐回自己的座位,朱潇潇幽幽抛来一句:“你躲得还挺快。”
“……”弋戈麻木地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
夏梨也幽幽来一句:“确实快,比飞行员都快。”
“……”弋戈也麻木地看她一眼,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夏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别跟她学。”
夏梨松快地笑起来,一点不掩饰看好戏的愉悦。
“不是,我真的服了!”朱潇潇满脸写着“无可救药”四个大字,但碍着众多人在,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这么套路的英雄救美剧本你都能演歪?!人毫不犹豫、跨那么两大步上来替你挡,你自己躲得倒挺快?!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没有反应过来、受到了惊吓、然后被他搂在怀里吗!”
弋戈张口想争辩几句,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
她能说什么?
感谢韩森吧,把她练得如此敏捷。
这该死的反应速度和条件反射她有什么办法!
而且蒋寒衣离那么远,自己闪一下就能解决的事,等他来救多不划算!
但朱潇潇把场景描述得过于具体,弋戈听了,心里竟也有那么一丝丝惋惜,烦躁地抱起两臂,道:“那我下次努力。要不下回你往我身上泼热水?”
“……”朱潇潇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
夏梨:“两百块,我来泼。”
“……”
敬了一圈酒下来,新娘子累得腰快断了,范阳殷勤地替她捏肩,又把人送回楼上房间,叮嘱她好好休息,不用再操心楼下的客人。
“放心吧,你老公我就是干这个的,我来搞定。”范阳弯腰替老婆把耳环取下来,心疼地她揉了揉被拉变形的耳垂。
新娘子仍有些担心,“新娘不在,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我漂亮老婆哪能一直给他们看?!”范阳大手一挥坚持道,“你呀,就赶紧好好歇会儿,等我把客人送走了就来陪你。”
“你别喝太多!”新娘也实在累得不行,被范阳往床上一按,下一秒闭上眼就能睡着了。
“放心吧,回来绝对熏不着你。”范阳替她掖好被子,又把房间空调温度调好,才轻轻阖上门下了楼。
电梯刚开门,范阳看见蒋寒衣甩着胳膊从卫生间走出来。
“哟,英雄。”范阳幸灾乐祸地喊了声。
蒋寒衣闻声定住脚步,回头一看是他,没给好脸,压着烦躁“嗯”了声,问:“怎么在这?”
“刚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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