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出卖一下色相的,这点才哪够啊,我还想吃清蒸鲈鱼。”
“……”蒋寒衣怨念地给她倒了杯酒,“你什么时候能不气我?”
弋戈笑眯眯,剥了只虾往他嘴里送。
饭后两人各自应付拜年问候,弋戈有一堆邮件要回,蒋寒衣也将键盘敲得噼里啪啦。
蒋胜男的视频打过来的时候,弋戈刚好回完邮件,长舒了一口气,顺势往后一倒,靠在蒋寒衣身上。
蒋胜男刚笑眯眯地问出第一句“弋戈呢”,屏幕上就出现懒洋洋一张脸,露出些微平和的倦色,看起来很放松。
她也不出声,心情愉悦地打量着屏幕里的小孩。
真奇怪,脸庞没变,五官也没变,眼睛里能兼容淡漠与锐利的那股子气势也没变,这么多年弋戈都还和高中时候一样,是套件校服走在校园里就让人觉得“这女孩子肯定成绩好,不好惹”的模样。可现在这么看着,蒋胜男就是觉得她比之前更招人疼一些。
蒋胜男记得上一次见她还是去年暑假。有个老同学住在科技园那边,蒋胜男这两年都习惯找她买些农家土产。一筐子土鸡蛋和两罐茶叶给她安安稳稳地放在后备箱,老同学眉开眼笑地接了她只多不少的红包就走了,说家里还有两个外孙女等着吃中饭。蒋胜男想着弋戈在这附近上班,便发微信喊她吃饭,顺便把刚买的鸡蛋也拎过去了。
弋戈到的比她还早,戴着耳机敲着键盘,和科技园每个行色匆匆的年轻人一样忙碌。不过她一落座,弋戈便把电脑合上,见她拎着鸡蛋,苦笑着说给她也是浪费上次的还没吃完呢。
蒋胜男和弋戈是天生合得来,这几年,弋戈没拿她当蒋寒衣的妈妈,蒋胜男也从没觉得这是那个甩了我儿子的小姑娘。一顿饭,两个人从弋戈那几支绿得发慌的基金聊到蒋胜男年轻时听过伍佰的演唱会,轻松又融洽。
除了弋戈的手机每半分钟就“叮”一次,蒋胜男看着既钦佩又心疼。
这个小姑娘从十七八岁到二十五六,成长得太好了,好到她的父母应该要骄傲到做梦都会笑醒,谁看了都要羡慕。
可蒋胜男却恰巧知道,她那对父母恐怕不会真正为她骄傲,她也从没有得到过足够的欣羡与赞扬。
算来算去,居然只有她这个非亲非故还动机不纯的“蒋阿姨”真心实意地在心里喟叹——
多好的女孩子。
可就连她的后面背后也要加上私心用甚的一句,蒋寒衣真是个不分轻重不知好歹的小混蛋。
那顿饭到最后,蒋胜男还是强行把那筐土鸡蛋塞给弋戈,也还是忍不住数落她越长大越挑食,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弋戈甩锅给杭州,说这里的东西不好吃,满足不了她的江城胃。
蒋胜男差点就要说自己儿子现在厨艺很好,做江城菜更是一绝了,可还是话到嘴边又烟回来。
两个小孩都没有开过这个口,甚至在她面前连对方的名字提都不提,她也不想“不请自来”地插手年轻人的生活。
蒋胜男对自己的退休生活是有很高要求的,尽量跟上时代、不做“婆婆妈妈”,是其中首要一条。
不过现在看着屏幕里依偎的年轻人,她到底还是产生了一点俗气的欣慰,想着自己终于人生圆满。
蒋寒衣实在看不下去去自己亲妈盯着自己女朋友那个略显“贪婪”的眼神,咳了一声,闭目养神的弋戈才睁开眼,发现他接着视频通话,而蒋胜男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两人很快聊起来,甚至没有蒋寒衣说话的份。
也就在最后,弋戈提了一嘴“蒋寒衣做饭好好吃哦”,蒋胜男勉为其难地表示认同,说了句:“不然他怎么讨媳妇,我都发愁。”
蒋寒衣:“……”
蒋胜男带着星星在海南度假,酒店的烟花秀马上开场,她便先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蒋寒衣问她要不要吃元宵。
除夕吃元宵是桃舟那边的旧俗,元宵必须得是自己拿芝麻芯滚出来的,不能是包出来的那种小汤圆。
弋戈小时候在桃舟每年都会吃,去了江城之后,就再没吃过了。
她惊喜地扬起眉:“你会做?!”
“嗯,我爷爷寄的芝麻芯。”蒋寒衣顿了一下,故意说,“收这个快递确实出卖了一点色相。”
弋戈沉吟:“如果是为了元宵的话,嗯……可以接受。”
“……”蒋寒衣不说话。
好的,明白了,我还不如个元宵。
蒋寒衣站在餐桌边,端着个大盆,把他的情敌芝麻芯放在面粉里,念念有词地滚了一圈又一圈。
弋戈盘腿坐在沙发上,添油加醋地说:“好好滚哦,不要糟蹋我的宝贝元宵哦。”
蒋寒衣怨念地瞪她一眼,手上动作没停,颠了一会儿又不甘不愿地征求意见:“…你要吃厚一点的还是薄一点的。”
弋戈纠结,厚的薄的都挺好吃,于是把选择权交给中秋,摸摸狗头说:“厚的还是薄的?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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