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见小鬼头狠狠地盯着跌落到地面上的雷震子,咬着牙凶他:
“我哥的腰,只有我能抱!你滚远些!”
雷震子愤愤然从地上撑起来,正要上前理论,余光瞥见头顶上房梁的一角,吓得“哇”一声,连滚带爬地重新钻进床底下去。
灵泽猛然抬头,朝房梁看去,就见那横着的一根木头上,赫然站着个长发白衣鬼!
那长发鬼一身白衣染血,漆黑的长发披散,遮盖住脸,发梢从横梁上一直拖拽到半空中,随着阴风前后飘荡着。
“妖孽!”
灵泽沉声呵斥,同时抽出腰间软剑,指尖掐诀,纵身跃起,飞至半空,手中剑刃送出,朝那鬼直刺而去。
就在他剑尖触到鬼的黑发的瞬间,鬼的身体倏忽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开来。
灵泽刺空,遽尔收剑,身体当空旋转一圈,没有发现鬼的身影,再要循着那其阴气辨别方位,已经做不到了。
这长发鬼十分警觉,在灵泽的剑刺出的一瞬间,已然做好了遁地逃跑的准备。
而地缚灵的阴气和灵力都太薄弱,一旦遁地,灵泽在不借助阵法法器的情况下,只靠自身修为,很难精准地判断其藏匿的具体地点。
灵泽手腕一转,挽个剑花,将软剑收于身后,然后重新落回床上,盘腿坐下来。
原本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白色小鬼头,这时像一团软泥一般,缓缓地流向灵泽,攀上他大腿,在他腿间坐下来。
灵泽看一眼面前的白色小鬼,任由他坐在自己腿间,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圆润的脑袋。
过了一阵,雷震子从床底下慢悠悠地探出一个头,看向灵泽,问:“消失啦?”
灵泽点头,“想必是遁地了,我已经重新布了结界,只等他再出来。”
说到这里,想到刚才雷震子那模样,灵泽刚想补一句,如果实在害怕,雷震兄可以继续在床底躲一躲。
可这时雷震子却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迅速从床底下爬出来,回到灵泽身边去,
“太好了,太好了,可算是走了,刚才吓死我了呜呜呜……”
他说着,抬头发现灵泽仍旧是正襟危坐的,便笑着说:
“灵泽小兄,不必这样端着了,那长发鬼每晚只会出现一次的,应当只是来瞧一瞧这屋子里住的是谁,确定不是他要找的人,他立即就会离开的,之后一整晚都不会再出现啦,安啦安啦。”
雷震子说着,忍不住又往灵泽那边凑近了些,挨得有些太近,再次引起了小天劫的不满,白布下面又嗞嗞地冒出电光来。
雷震子看向冒着电光的那团小鬼头,好奇道:“灵泽小兄,你的这个小团子,是……电怪么?”
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想要去戳一戳那白色的圆滚滚的鬼头,结果不出意外,又被电得缩回手。
灵泽笑说:“是懂些雷电法术的小鬼。”
“哦?这样有趣的?”
雷震子说着,又重新凑近到那团小鬼头边上,认真地打量着对方。
灵泽怕他看出小天劫的破绽来,也怕小天劫下手没个轻重电伤了他,便抱着小鬼头往远离雷震子的那一侧挪了挪,然后迅速回到刚才那邪祟的话题中去:
“所以,李府这几天遇上的邪祟,便是刚才现身的那长发鬼了?”
雷震子是因为怕被诟病娘娘腔才伪装高冷的,如今一朝破功,他也不藏着掖着了,连连点头说:
“是是是,就是刚才那长发鬼,太可怕了呜,每晚太阳落山之后一定会出现一次,出来的时间跟具体位置不固定,不能预判,只能等。”
灵泽点点头,想到白天李老爷和夫人告诉他的那些信息,心中有几个疑问,正在犹豫着是否要开口问问。
雷震子这时却不待他开口,自己主动接了话茬。
他这些天憋坏了,一直苦于没有个可以讨论倾诉的对象,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同道中人,雷震子自然是话匣子打开了,兴致勃勃地拉着他深入探讨:
“灵泽小兄,白天可见过那位李夫人了?”
灵泽点头,“见过了。”
雷震子:“不觉得蹊跷么?”
灵泽自然是觉得蹊跷的,可还是顺着对方的话头,问:“怎讲?”
雷震子朝灵泽悄悄地凑近了些,
“你看到那李夫人的长相了吧,那样貌,啧啧啧,若说是山里的妖精化作人形,过来吸食人类的阳气或是精血的,我也信!”
灵泽却认真地摇头,白天他走进那西厢房,刚一看到李夫人的样貌,心中便有了和雷震子相似的猜测,可是,
“若果真是妖精化作人形,我应当是能感知到的,可我白天和她共处一室那么久,又用灵气几番试探,始终没有感知到任何异常。”
雷震子摆摆手,“嗨呀,我也就是随口那么胡诌了一句,灵泽小兄不必当真。”
说着,雷震子话锋一转,“可是,我专门给你提起这个,是因为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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