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尽快化作人形,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轰——!
头顶雷声乍起。
银白的电光一闪。
回神时,灵泽已然身处于一片新的环境中。
那是一间落满桂花的院子。
院子正中央,一棵老槐树下面,摆着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
灵泽坐在一张石凳上,在他旁边,坐着个约莫六七岁大的小小少年。
小少年的面前,摆着一碗阳春面。
少年端着面,看向灵泽,问:“爹,今天是我生辰,真的只有你一个人来为我庆祝吗?”
灵泽听到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他身体里响起来:“肃儿,为父陪你,还不够吗?”
少年朝他爹笑了笑,刚要拿起筷子吃面,这时……
轰——!
头顶雷云骤然汇聚起来,银白的电光顷刻间劈下来。
噼里啪啦。
灵泽尚未回神,便被劈得外焦里嫩。
浑身又麻又痒又痛,灵泽垂头,就见身边的小少年已然在雷劫电光的沐浴中,完成了新一轮的突破。
刚满六岁的小童,竟已然跨入金丹境的门槛。
灵泽这样在北斗大陆算得上修真天赋奇佳的修士,到现在二十多岁,也才不过是金丹境初期。
这小童若要做到短短六年连跨六个境界,那就是每年都在突破了!
果然,就听他爹咳了几声,把肺里的烟尘清理干净,然后说:
“肃儿,咳咳,你看,咳咳,你每年生辰,都要渡劫突破,咳咳,你娘你哥哥你师父你同学,都被劈过一轮了,没一个人敢来帮你庆生了,咳咳……
“也就是为父境界够高,还顶得住,还愿意来,咳咳,你就知足吧,再过两年,咳咳,为父的境界跟你比起来,怕是也没眼看了,咳咳,到那时,你便自己找个空旷的山顶,咳咳,自己过生辰吧……”
六岁的小童一面吃着烤得外焦里嫩的“干脆面”,一面脆生生地应:“好,知道了,父亲。”
灵泽抬起头,看向天空中仍旧没有散去的雷云,知道小鬼头正在那里头看着他,忍不住拿有些幽怨的眼神看他:
劈太乙真人就算了,为什么连坐在他旁边的我也要一起劈?
而且只是个记忆片段罢了,也不用这么还原吧?劈得我到现在浑身还在疼!
头顶的雷云中,电光闪了闪,灵泽从那里头,看不出任何愧疚的感情,反倒隐约看到了一丝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兴奋。
轰——!
又是一声雷鸣带起刺目的白光。
灵泽闭上眼,再睁眼时,金光洞洞底的那莲台之上,电光凝成的人形实体,变得越发清晰,已然可以看到面容的线条。
“小天……”
灵泽刚低喊了一声,耳边雷鸣声重新响起。
再睁眼,灵泽已然被拖入新的记忆片段中。
这次的环境,是灵泽非常熟悉的地方——他从小生活的宗门,玄天宗。
玄天山脚下,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的小童骑着一只四脚神兽,行至一间草庐门口。
小童骑着的神兽头上长着鹿茸般开叉的犄角,浑身覆着白毛,虎头龙尾。
神兽拿头上的犄角轻轻蹭着小童,小童笑着抬手,掌心轻轻握着小兽的犄角,将自己体内的真气缓缓送入那犄角里。
那神兽在第一个记忆片段里,那产房门口,灵泽见过,那时候,它还不过只到灵泽脚踝那么高,此时竟已经如一头水牛般大小了。
小童和上一个记忆片段里看起来,外貌上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看起来还是个六岁的孩子。
但灵泽知道,那是因为步入金丹境之后,修士的外貌便几乎定型了,生长和衰老的速度会变得非常缓慢。
从小童身边的神兽的体型推断,这小童,怕是已经二十多岁了。
小童从神兽身上下来,走进草庐,朝坐在窗边的灵泽行礼道:
“在下杨肃,号太乙,欲要渡劫,请求借玄天峰渡劫台一用。”
灵泽这次进入的是玄天宗负责收渡劫台的门票的小弟子的身体,听到青年太乙真人的话,小弟子倏忽站起身,恭敬地回礼,
“原来是太乙真人!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又指着窗边挂着的价目表,
“我玄天宗渡劫台,使用一次二十块灵石,童叟无欺,太乙真人您是贵客,我们给您按贵客价来,打个一折!只要两块灵石!”
灵泽不免腹诽,他们玄天宗,果真是个从一而终,不忘初心的门派,在渡劫台边收门票和茶水费的传统,竟然从一万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这时就见幼童模样的太乙真人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拿出两枚灵石,交给灵泽,然后转身告辞。
见对方重新骑上神兽,一跃飞至山顶的玄天峰,灵泽慌张从草庐走出来,跟着飞上去。
就见那通体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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