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心的人家施舍的。”
灵泽含糊其辞地回一句。
玄液眉头拧起来,狐疑地看向他哥。
之前灵泽被他刺伤的时候,也有大户人家送了粥和药过来,帮他们兄弟二人挺过了最难熬的那几天。
现在他病倒了,又有人家出手相救……
很难相信这只是巧合。
对方究竟图什么?
灵泽被玄液一瞬不瞬地盯着,有些不自在地错开视线,将对方重新放回平躺的姿势,
“你先休息,我再去药铺问问。”
灵泽现在每天一大早瘸着腿出门找吃的,到了傍晚就会去药铺求掌柜施舍些药材给弟弟治病,只是一直没有求到过。
连年大旱,镇上的药铺大半都关了,还在开着的寥寥几家,远远地看到灵泽过来,都会像赶苍蝇似的将他赶开,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施舍药材给他。
灵泽自己之前生病时,玄液倒是弄到了些药材,说是某个大户人家施舍的。
灵泽大概能猜到,那施舍给玄液药材的人家,和施舍给他肉干的人家,是同一户。
所以,那天他站在那户人家的大门外,一手攥着对方给的肉干,一手抱着粥碗,垂着头,嗫嚅许久,最后朝着对方深深一礼:
“恩公,我弟……”
他刚开了个头,对方出言打断了他,
“孩子,我不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你不要拜我。”
施舍给他粥和肉干的,是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的妇人。那妇人缓缓叹息一声,继续道:
“我们自家库里的米粮,眼见着也要见底了。
“我不瞒你,三日后,我们全家便要搬迁,离开这里,再不回来了。”
灵泽怔怔地抬头望着对方,“恩公,你们……要走了?”
那妇人点头,“这地方,与人间炼狱无异,留下便只能等死。
“孩子,我先前与你说的,你若愿意,我们可以带你一起离开。”
灵泽咬着牙,摇头,放下粥碗,跪在那妇人面前,求道:
“恩公,我弟弟病得厉害,我不能丢下他,求您行行好,将先前施舍的药材,再施舍些给我,帮我弟弟治病,可以吗,求您。日后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那妇人叹息深重,摇头,“不是我不想帮,可你弟弟病在心神,而非肉|体,我这里的药材,根本治不了他的病。
“孩子,听我一句劝,你若肯随我一起离开,便还有一条生路,你若执意留下,你兄弟二人,便只有一起死,这一条路了。”
灵泽的额头磕在地上,紧紧咬住嘴唇,忍住眼眶里滚烫的泪水,摇头,
“我不走,就是死,我也不会抛下他。”
玄液躺在干草堆上,迷迷糊糊地,又感觉到两个身影靠近过来。
是一个妇人,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下人,两人和先前那对师徒一样,躲在角落里,远远地观察着玄液。
“夫人,这孩子,大师算过了,身上怨气深重,而且已经入了魔,回天乏术了。”
“唉,这才多大的孩子,如何就能落得这般地步……”
“夫人,不光是这小的,就是那大的,也是满身的怨气,我们何必要收养那大的,惹得一身麻烦?”
“我知道。可是我那苦命的儿,从我肚腹中带出来的阴火啃噬神魂的问题,只有那孩子的至纯水灵根才能救。
“那孩子和他弟弟不同,怨气并未深重到无法可治,而且他神魂清明,没有入魔的迹象,他若肯跟我走,我自有办法压制住他体内的邪气,让他救我儿的性命。”
“可是,他不是说了,就是死,也要和他弟弟死在一起,我们如何能带的走他?”
“此事,我自有办法……”
玄液转过头,模糊的视线中,映出那两人离开的背影。
第二天,那妇人举家搬迁。
两辆马车停在巷子口,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灵泽正要起身出门,看到那妇人从马车上缓步走下来,赶忙迎上去,喊声恩公。
妇人将旁边另一辆马车上走下来的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介绍给灵泽,
“孩子,这是我曾经的同门师兄,之后弃儒从医,转投了药仙谷门下。
“你弟弟的情况,他师父药仙谷谷主可以帮忙医治。”
灵泽闻言,喜出望外,跪下来就朝那药仙谷的弟子叩头,求他救玄液一命。
那男修上前,将灵泽扶起来,又说玄液的神魂问题,需要他师父出手,所以要领玄液去药仙谷。
灵泽不疑有他,说自己陪弟弟一同前去。
那妇人却上前一步,道:“我们要去的老宅,与药仙谷一东一西两个方向。
“孩子,我求师兄帮你,并非一无所求。你如果想救你弟弟,之前我提的要求,须得答应我,你可愿意?”
灵泽闻言,眉头拧起来,闭口不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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