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景行却明显有些受不住这一枚金字的威压——
他原本只有元婴境,是在灵泽的帮助下,坐到了飘渺阁阁主之位后,借助飘渺阁各种价值连城的臻品法器,强行拔高境界,到的出窍境。
原本修为就不稳固,又是这七人中境界最低的一个,和国师这样一步登仙的巅峰境修士对上,实力悬殊。
那枚金色的[基]字落入他眉心的那一刻,他立即觉得手脚瘫软,几乎难以继续控制住飘渺阁上空的护山大阵。
眼看着飘渺阁上空,护山大阵结界边缘,灵力如蒸腾的水汽一般源源不断被抽走,白景行满脸愧疚地看向对面的南烛真君,
“真君,我控制不住那护山结界,灵气一直在持续向外泄漏……
“是我境界太低,修为不够,我不该接手这个位置……”
南烛真君凝实的分|身端坐于阵基之上,看向白景行,缓声安慰:
“景行,守住本心,摒除杂念,莫要动摇。
“身为阵基,你不必一定要做到将所有灵气全部控制在飘渺阁护山大阵之内。
“你只需要保证,此刻,从飘渺阁输送到这张子阵的灵气,比那魔域腹地的母阵阵基汲取的灵气,更稀薄,便足够。”
听到南烛真君的话,白景行一颗心放下大半。
他重新闭上双眼,不再试图让护山大阵之内的灵力一丝一毫都不泄漏,而只是竭尽所能,阻止自己脚下的阵基变得充盈。
见白景行重新进入状态,南烛真君将目光从他身上,缓缓地抬起来,看向头顶,端坐于大阵正上空的那个身影。
而此时,国师也刚好垂下眼眸,回望着他。
四目相对,国师朝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一瞬间,南烛真君的心头一沉。
那笑容……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他们按照灵泽的计划,做的这一切,其实,从头到尾,都在国师的算计之中?!
想到这里,南烛真君忽然感到窒息。
他勉力稳住心神,摇头,试着在心中安慰自己——
不,不会的。
国师花费了百年时间,在魔域腹地布下的那张大阵,那里面的七座傀儡分|身,已经全部被他们取代了。
有他们这七个新生力量在,不可能让国师得逞的——
无论如何,他们都一定会守住本心,不会让北斗大陆的灵脉流失,也不会让他们脚下的子阵变得强大。
正想着,这时,国师双唇轻启,平缓的声音,如山泉水一般,流入南烛真君心底:
“南烛,你虽不爱收徒,可你教出来的那唯一的一个徒弟,却远胜过我的徒儿们。
“我从来不曾料到,他竟然……只用了这短短数月时间……就做到了如今这一步。”
灵泽的能力,和他的计划,确实,都远超南烛真君的预期。
可是,南烛真君紧紧盯住国师的双眼,将对方眼底的笑意,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认为国师现在这番话,只是想要夸奖一番他的徒弟。
果然,就听国师再次开口,娓娓道:
“你的好徒儿,帮了我的大忙。
“待到事成之后,我可真该好好感谢他。”
“什、什么?!”
南烛真君震惊到手脚发凉。
国师的笑意,变得更深,
“我原以为,这短短数月时间,他最多只能助三人接任新掌门之位。
“没想到,全部七人,一个不落,全部,都被他完完整整地,送到了我的这张子阵上来。”
全部七人……
一个不落……
难道说……
“你……你早知道,我们会有今日这一计?”
南烛真君脸色惨白地说,“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算到一切,却故意装作不知,不过是,想要借灵泽的手,来布这张棋盘?!”
国师微笑,供认不讳:“是。”
只一个字,让南烛真君的心神震荡。
他们早该想到的——
既然,世人都说,堂堂国师,算无遗策,那为什么,从毕方告知他们这弥天大阵的存在,到他们七个人将护山大阵偷梁换柱……这么长时间以来,摘星台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国师失算了吗?
不,不是的。
毕方以地火自焚,却在最后一刻,利用凤凰涅槃,九死一生,只余一缕残魂,向灵泽他们送信。
这件事,国师真的全然不知吗?
毕方可是国师曾经最疼爱的弟子,他是否彻底在这片大陆上消陨,此事,国师怎么可能完全算不出?
国师恐怕,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毕方还活着的。
那他为什么没有选择追查到底,没有将这个带着他的秘密叛逃师门的逆子,彻底除掉?
只有一个原因——国师是故意留下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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