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另一角的蒋韫成就附和着看向被锁在墙上的祁商:“你别装了,你放心,他毕竟是你哥,不会杀我们的。”
见祁商瞪向自己,蒋韫成又补充道:“祁也,你要装也装像一点,下巴上连颗痣都没有,还说自己是祁商!”
他一番说辞下来,门外的守卫更加坚信:被锁在墙上万分狼狈的是祁也,站在陆夏川身边格外嚣张的才是他们的主子祁商。
祁也和蒋韫成你一言,我一语,彻底坐实了祁商是祁也的身份。
祁商奋力挣扎,恨不得杀了眼前的祁也。
一时间,审讯室内都是锁链碰撞的响声。祁商跪在地上,他的头深深垂下,比起身上的伤,他的心要更加地痛。
为什么,明明是同一张脸,他比祁也那个无赖差在哪里?为什么,陆夏川偏袒的是祁也,为什么陆夏川喜欢的是祁也!
祁商跪在地上,心口憋着什么,他佝偻着身体,剧烈咳嗽起来。气急攻心,吐出了一口鲜血,将他身上的衣服染得越发红。
“祁也你赢了。”
祁商红着眼,似乎绝望,似乎失望。他再如何算计,都不舍得伤害陆夏川,可偏偏陆夏川要这样对他。
望着祁也和陆夏川远去的背影,祁商再也忍不住,憋闷地哭了起来。
蒋韫成本来是要看笑话的,见他这样,顿时噤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余承,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和他一样?”
“嗯?”余承不解。
蒋韫成道:“看到陆夏川和祁也这般相配,你不难过?”
余承没说话,却也把头垂了下去。
蒋韫成抱着腿坐在地上,心里面冷笑:妈的,余承,给他白上这么久,竟然还敢惦记着别人。
蒋韫成余光看着身边的人,努嘴不满地叹了口气:“还是喜欢一个人简单,被一个人喜欢可真难。”
余承沉默着,像是认同了他这句话一般。
另一边,见过祁商后,陆夏川又去见了陆杰。对于陆杰,他没有丝毫怜悯,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干脆一枪了结了他的性命。
祁也冷漠地看着这幕,末了帮陆夏川收起枪,握住他颤抖的手:“对待这种人,杀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抱住陆夏川,把人按在自己怀中。
他知道陆夏川在想什么。
陆夏川这一生,亲情薄凉。
他哭泣起来,抱着祁也像是要发泄所有的委屈。
“我做错了许多吗?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他是个私生子,他的母亲只爱他的父亲,他的爷爷只爱他同母异父的哥哥。他不属于陆家,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
他一出生就被从母亲身边抱走,寄养在乡下。乡下的家人不喜欢他,他们打他骂他。
小时候的陆夏川特别爱哭,可那家的男主人最讨厌哭声。他便躲在被子里,咬着脏兮兮的被角,把所有哭声都堵在喉咙里。
后来陆夏川学会了忍,他觉得自己很厉害,被人打了巴掌、吐了唾沫,都可以装作不在意。再后来,陆夏川学会了伪装,他可以冷漠地忽视一切,竖起尖刺,将最柔软的地方藏得严丝合缝。
陆夏川哭着哭着突然抬头,问祁也:“陆珉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我?”
祁也点头,心疼地要碎掉。他抱着陆夏川,一点点帮他擦去眼泪:“我们陆将军是世上最好的人,陆将军说的我都信。”
被他这样哄着,陆夏川越发难过,也娇纵起来。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将所有委屈尽数倾诉。
他说,陆珉死后,他被人接到陆家。陆杰看不惯他这个私生子,有意为难他。陆杰把他推进池塘,几乎要了陆夏川半条命。
那时候是冬天,他穿着棉袄,衣服吸满了水。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不断下沉,窒息感让他难受地想哭。
就在他要死的时候,陆杰又把他捞上来,让人脱光他的衣服。
他就那样在冬日的走廊上赤裸着身体跪了许久。
陆家的人都来笑他。
陆杰还给他拍了照,照片被发到这群富家子弟的群里。他成了京都中,人人都能耍上一番的猴子。
“我怕他们,也怕死。”陆夏川逐渐止住了哭泣,搂着祁也的手臂,“他们越是捉弄我,我就越是冷着脸,渐渐的他们说我是木头,捉弄够了觉得没意思……”
陆夏川还要说。
祁也却感到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痛。他把人抱着,脑海中大概回忆起来。
他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京都这群富二代手中确实流传着一张照片。浑身赤裸的小孩跪在雪地中,红着眼,浑身颤抖。
现在想来,自己早就见过陆夏川,却从来没有伸出过援手。
想到这里,祁也差点喘不过气来,他的心早已揪成一团。
他不禁后悔,若是年幼时的他能对陆夏川伸出援手。他的陆将军就不会这般难过……
“陆夏川。”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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