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吗。
朝徊渡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逐渐消散的余晖。
在檀灼下车后,他打开挡板,低声与崔秘书说了几句。
崔秘书:“!!!”
朝总时时刻刻都在给他进行首席秘书的考核。
朝徊渡:“半小时内能办到吗?”
崔秘书欲哭无泪,面对朝总那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眸光,他敢说不能吗。
只好立下军令状,“绝对能。”
不能也得能!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朝总就是钱多!
“办得好,涨工资。”朝徊渡下车之前,云淡风轻地抛下这句话。
崔秘书:喜忧参半。
总比全都是忧好。
赶紧跑远处打电话沟通,然后调人过来。
沿着台阶走到河岸边上,清风徐徐,檀灼享受着这难得一见的好风景,听到身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檀灼没有转身,清软声线像是随风吹到朝徊渡耳畔,“前段时间是我情绪不好,不该迁怒你。”
朝徊渡难得失神了一瞬。
记忆里,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轻松的聊天过。
朝徊渡没有回答。
这时檀灼忽而转身,笑着说:“朝徊渡,我们离婚吧。”
语调清晰。
朝徊渡听到这句话,清隽俊美的面容沉静冷冽,垂眸看着柳树下的少女,她乌黑分明的桃花眸里满是认真。
不是开玩笑,不是发脾气,是真的想要离婚。
见他依旧不答,檀灼唇间笑弧微顿,随即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离……”
话音未落。
原本静默的男人,突然从西装口袋拿出那枚熟悉的族徽戒指,拾起檀灼的手,将戒指重新推进无名指间,繁复又神秘的‘朝’字在少女纤细莹润的指间分外惹眼。
仿佛被打上了独属于朝徊渡的烙印。
朝徊渡轻描淡写地握了下,而后松开:“不离,你是我的。”
不爱她,每次还要说这些话撩拨她的少女心,恍若是爱她的。
檀灼仰头定定地望着他,男人琥珀色的眼瞳依旧深不可测,心里自嘲一笑,事到临头,她居然还想期待自己在他心里是例外。
因为爱是藏不住的,无法控制的,除非不够爱。
下一秒,檀灼突然摘下戒指,扬手用力抛向河里:“好,只要你把戒指找回来,我们就不离婚。”
檀灼想用这个画上一个句号。
因为知道他永远找不到戒指,也知道他不会去找,为了不爱的人,怎么可能……
然而下一秒。
朝徊渡脱下西装、扯下领带等,全部丢在地上,只穿了衬衣与西裤,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向河边。
就在檀灼以为他在河边找时。
突然——
他直接跳进水里。
天色彻底黯淡下来,短短几秒钟时间,她就看不到人影,仿佛就此消失在河水里,再也不会出现在面前。
檀灼:“朝徊渡!”
心脏猛然一慌,踉踉跄跄地冲到河边,“我不要戒指了,你上来。”
惊慌失措的泪水不自觉地沿着眼尾滑落,嗓音都要喊哑了,偏生这里远离人群,又是晚餐时间,极少有人路过,就连保镖他们都在河岸上方。
“不离婚了!”
“你上来好不好!”
少女看着平静的水面,真得慌神了,下意识往前走了好几步,夜色昏暗,差点跌进水里时,终于,一个湿漉漉的人影冒出来。
月光下,男人昳丽俊美的面容雪白,潮湿水珠不断下滑,沿着他冰冷的侧脸滑落至湿透的衬衣内,白色衬衣贴在线条优美的肌肉上,一道道经文锁链清晰落入瞳孔,像是被封印海底的海神。
听到她的呼唤而上岸。
然而——
朝徊渡一上岸,迎面被檀灼打了一巴掌。
“啪。”清脆一声响,在安静到只有水滴声、风声和少女重重呼吸声的河边,分外清晰。
朝徊渡猝不及防,不小心咬破了口腔。
“那个破戒指就这么重要吗?”少女眼眶通红,昏暗中依旧看得分明。
朝徊渡没生气,不动声色地舔舐着舌尖血腥气,“你重要。”
檀灼哑然,红唇动了好几下,最后只无力地吐出一句:“你有病。”
被打不生气,被骂也不生气。
为了一枚戒指还跳河,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就在檀灼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
朝徊渡再次拾起她紧攥着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平手心,拿起她手心藏着的那枚戒指,重新戴回檀灼的无名指间。
不允许她拒绝。
檀灼想抽都抽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动作。
男人身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浸透了清冷的河水,浑身都散发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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