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登门,本宫想知道二位长辈可知晓其中内情?”
闻言陆三婶看了皇帝一眼,确定他真的不打算插手此事,这才缓缓开口道:
“自从清塘走后,我们夫妻也从陆府搬了出来,回去的少,不太知道陆府的事。”
“不过上次你母亲请民妇去喝茶,还是听到了一二。”
比起男人,这种小姐婚嫁的内宅事情,还是夫人们知道的比较清楚。
陆三婶和胡夫人既是妯娌,又都是商女出身,还是同乡,共同语言颇多,即便相处时间短,可不妨碍两人感情不错。
只是因为陆府情况复杂,四小姐的婚事,胡夫人没怎么插手,都交给秦姨娘去处理了,所以她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并不十分了解内情。
如今将自己知道的说来,也十分简短。
“四姑娘屡次和家中姐妹产生冲突,加之又在京城退了婚,名声有碍,所以秦姨娘便想着找个远些的地方,挑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
“江宁距离江南本就不远,那位骆家的旁支老爷也曾在秦姨娘父亲手下读过书,这便搭上了关系。”
这是什么九曲十八弯的关系?
“上次退婚到现在也就几个月吧,即便早早开始相看,这才短短数月,怎么就定下了?”
这三媒六聘走下来也要半年呢。
何况还是外地的,书信在路上的时间就不短了。
这也是陆三婶奇怪的地方,只是对于这点,她也听到了合理的说辞。
“听胡夫人说,秦姨娘着急,担心放走了这门好婚事呢。”
“上次”
担心自己说的不够清楚,陆家三婶小声道:
“上次您回府,四姑娘那做派怕是性子走偏了,家里人想着将她嫁远一点,远一点也就没那么多小心思了。”
陆云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筹。
陆峰倒是能狠下心了,秦姨娘居然也同意了。
不管陆云缨多么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而除此之外,陆三婶也不知道其他消息了。
陆三婶表现的有些忐忑,她可是知道轻重的,自家儿子还在的时候,不单单说承了陆峰那个大伯的人情,还说沾了自己这位三妹妹的光呢。
所以不单单是看在陆云缨的身份,就是这人情,她们家也要还啊。
所有人都不敢开口了,都在等陆云缨的反应。
而这消息也实在是太抽象了,你要陆云缨立刻下判断,她实在是不能。
眼看着时间也不多了,她只能道:
“虽然不知内情,但咱们这些小门小户人家娶新妇都不敢大意,何况是那些高门大户娶妇,条条框框的规矩更多?岂能因为女方着急,便松口了?这难道不奇怪?”
也,也是这个道理。
陆三叔三婶频频点头。
“所以本宫这才心生疑惑,进而来找二位长辈。”
“但现在既然还是不知道内情,侄女便有个不情之请了。”
刚刚还说本宫,现在又自称侄女,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家族血脉的压力都给到了。
“您,您说。”
“麻烦三叔三婶能不能近日能不能登门拜访,打听打听消息?”
看着那辆马车走远,陆三叔三婶都松了口气。
“夫人,你说咱们这侄女怎么来找咱们这不熟的长辈啊,大哥好歹是官身,去找他”
“你大哥若是清明,家里便不会那样了。”
一句话,陆三婶堵死了陆三叔的嘴。
“而且若是和婧修仪想的那般,这不是什么馅饼,而是毒饼,现在去陆家,不就是打草惊蛇吗?”
“要我说,婧修仪这般才是真正的聪明呢。”
“对,对,还是夫人聪慧。”
陆三婶翘了翘嘴角。
聪慧?
她怕是还够不上这个词语。
想着刚刚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皇帝,以及一直在做主的婧修仪,就算再看不起自家那个大伯脑子晕晕,连家宅安宁都保不住,可也不得不嫉妒。
果真憨人自有憨福。
这样想着,陆三婶甩甩衣袖,转身回屋了。
明儿个她还要去陆府找她的好大嫂喝茶呢。
而且婧修仪也说了,若情况紧急,可以直接与胡夫人商量,胡夫人会帮忙的。
这个意思就说,胡夫人也是站在婧修仪这边了,这可太好了,比起那个大伯,陆三婶还真觉得自己这个妯娌更可靠些。
江东某县
第二批赈灾的粮食、衣物和药材已经到了。
既然东西更多了,自然就不能把视线集中在最初那个县城,要慢慢扩散出去。
至于去府城?那是从没想过的。
首先府城灾情并不算严重,而且府城抗风险能力比较高。
所以一开始他们来江东的落脚点就选择了一个距离近且灾情严重的县城,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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