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进去。
跟着他的小厮看到三少爷刚才明明走得这么急,现在到门口了却反而平静地看着房门不说话,有些不理解。
「三少爷……您不是要和老爷说话,要不小的去通传。老爷别人不见,却肯定是要见您的。」
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这个时候再进去也没有用了,没有把乔姨娘拦下来,说什么都没有用。罗慎远淡淡道:「不必了。」他转身看着远处的金乌西沉,眼中一片阴冷。乔月蝉此人,恐怕是再也不能留了。
但宜宁究竟要何去何从,他现在却拿不定主意了。
这时候书房里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之后粉碎的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急促。罗成章阴沉的声音响起:「来人,都给我进来!」
守在门口的小厮立刻就要进去,罗慎远拦住了他们,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等我喊的时候才准进去。」
他跨步入内,先对罗成章行了礼:「父亲,儿子有话想跟您说。」罗成章扶着桌沿,气得额头突突直跳。好个顾明澜,居然和一个下人私通,还敢拿这个孩子来糊弄他!他定要把罗宜宁赶出去,对外就说这个女儿发急病死了。以后让她去自生自灭去!她也配罗家嫡出小姐这个身份吗?他罗家书香传世,没有一个护卫的孩子来当小姐的道理!
「你今天不说,我有事情要处理。」罗成章心里的愤恨还是按捺不下,亏他还觉得顾明澜对他深情一片,觉得顾明澜是因为嫉妒他偏爱乔姨娘的缘故,才忧思过重死了的,原来是为了她那奸-夫!
他似乎就看到顾明澜就站在对面,脸上带着她惯常有的微笑,正看着他。好像在冰冷地嘲笑他。
嘲笑他把一个野种当自己的孩子,当成一个嫡出的小姐看待。
这个淫-妇!他要把她请出祠堂,从族谱里除名。她居然死了都不安生,都要让他蒙羞!
「父亲是为了宜宁生气,那必然要听一听。」罗慎远淡淡地道,「此事不能张扬。孙大人早就说了,他与顾大人一起给您上了调任的摺子,您半年之内或将升任。若是这个时候闹出了这件事,那罗家与顾家之间的裂隙必然无法弥补。且宜宁被牵连,那远在京中的长姐也会被人诟病,长姐如今在定北侯府地位稳固,这样一来长姐在定北侯府必然无法呆下去。再者两月之后,我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了,您还打算让我求娶孙小姐,要是孙大人一家知道了此事,又会怎么想。」
乔姨娘听了忍不住握紧手帕,罗慎远果然不愧是北直隶的解元!他这番话精彩漂亮,处处都是罗成章的死穴。
罗成章也知道他不该愤怒,他该从长计议。但是这种屈辱谁能忍得住!虽然儿子罗慎远说的都很对,但他决不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他不可能忍得下这种事。
「就算不能外传,罗宜宁也决不能再是嫡出小姐的身份了。」罗成章阴沉地道,「你不必再说,但以后二房的人都该知道。谁才是正经的小姐,」他看向一旁伺候的丫头,「去把她们都给我叫过来,我要把这事说清楚!」
罗慎远平静地道:「父亲,宜宁在我那里。今日寒衣节祭祖大家都累了,且大房那边还有外家在,您不如明日再说把。」
罗成章听了冷冷地看着儿子,他知道罗慎远一向护着这个妹妹,他也乐于看到他们兄妹和睦。但现在罗宜宁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他对此只觉得厌烦:「半个时辰,把他们都带过来。不用叫太太,她现在有孕在身恐动了胎气。」
罗成章说完之后拂袖而去。
乔姨娘站了起来,屈身道:「三少爷,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恐怕您说什么都是无法改变的。」
罗慎远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罗成章离去的方向。
寒衣节今天的夜晚格外阴寒。罗宜宁觉得出门的时候穿得有些单薄,总不见罗慎远回来,居然让她等了这么久。她抬起头,想让雪枝给她拿一件披风来。刚想喊她,就到雪枝站在门外,脸色苍白。
罗宜宁从未在雪枝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雪枝一向都是处事不惊的。
她招手让雪枝进来,笑着问她:「怎么了?把我们雪枝吓成这样,可是舍不得出嫁了?」
雪枝看着她,久久地看着宜宁。她这样的好看,少女的娇憨,甚至还有些孩子的天真。她想起刚才听到的话,慢慢地半蹲下来,握住了宜宁的手,那双手这么细小,手背甚至还有浅浅的小窝。她看得越来越难受,忍不住埋在宜宁的膝头哭起来。
她的姐儿还这么的小这么的软,怎么能经受得住风雨。
这吃人的罗家,会因此把她撕成碎片的。
宜宁有些惊讶,连忙扶她起来安慰。雪枝是她房里的大丫头,谁都会失态,但绝不会出现在她身上。这究竟是怎么了?
雪枝知道自己不应该哭,但她就是忍不住了。想到刚才小丫头跟她说的话,她就觉得一阵阵发寒。她终于还是擦干了眼泪,抬起头捧住宜宁的脸:「姐儿,奴婢接下来告诉您的事,您一定要好好听着。您不要哭,您也不要愤怒——如今那外面的人,都等着看您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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