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的。
太阳落山的时候,亚恒经过花园,他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白天他路过这里的时候,就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身影了,只是没想到晚上再来的时候,她竟然还坐在这儿。
温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转过头才发现站在身旁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亚恒问道。
“在等石像微笑。”温芙喃喃地回答道。
石像当然不可能微笑。好在亚恒并没有觉得她疯了,他在长椅上跟着坐了下来,与她一块盯着那座圣母像看了一会儿。
“你在看什么?”温芙反问道。
亚恒语调随和地说:“我在想如果多一个人一块看的话,石像微笑的几率会不会更大一点?”
温芙怔忪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他们两个一块坐在庭院里看了许久的雕像,等太阳完全落山,月亮渐渐出现在夜空中,温芙才拍了拍裙子站起来,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亚恒跟着她一块起身,两人经过庭院中心的草坪时,亚恒突然说:“我第一次来花园时,这儿还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草坪上种了许多树,园艺师在这儿修建了一座灌木迷宫,很容易让人在这里迷路。”
“现在它们去哪儿了?”
“黛莉小姐不喜欢这条路,每次从这儿经过的时候,她都要仆人抱她才肯回去。公爵认为是两边的灌木遮挡了光线,所以她经过这儿的时候感到害怕,于是叫人把那些树都砍掉了。”亚恒说,“可是问题似乎并不出现在这儿,即使那些树都已经消失,黛莉小姐依然不愿意从这儿经过。”
温芙好奇地问:“所以现在依然没人知道原因吗?”
“等有一天,黛莉小姐愿意说话的时候,或许我们就能知道了。”亚恒冲她剔了下眉毛,开玩笑似的说。
他们两个很快就走到草坪中间,庭院的中心有一座喷泉,喷泉里面是一座战士骑在马上的雕像,马儿高高地扬起马蹄,战士举起长剑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月光洒在雕像上,在地面投下一片阴影。
温芙从雕像前经过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站在原地抬头注视着眼前的雕像,很快又绕回了雕像的正前方。
亚恒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看着她,却见她突然在喷泉前坐了下来,那差不多是一个孩子平时抬头看向雕像的高度。
亚恒愣了愣,他走过来跟着坐在她身旁的草地上。从这个角度看去,马背上的战士高举着手中的剑,月光照下来,他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神情庄严肃穆,如同正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将军,叫马蹄下逃命的敌人吓破了胆。
温芙又站起来,她朝四周看了看,最后找到了喷泉旁一座低矮的人造假山,她提着裙角踩到了喷泉的水池边,试图爬上去。可池边湿滑,好几次鞋子打滑差点一不小心掉进水池,好在亚恒在身后扶住了她。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他态度和煦地提议说。
温芙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换下骑士服的男人,手上还带着护甲,这使他的动作带着几分笨拙的小心。他礼貌的用手扶着女孩的腰,在下面托着她站到了那块石头上。
温芙终于爬到假山上的时候,她的视野仿佛一下子被打开,这个位置虽然只能叫她看见雕像的半张侧脸,但马背上的战士整个身形彻底的沐浴在月光下,这时的他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士兵眉宇飞扬,目光如炬,像是急于将凯旋的消息散播给沿途的城镇村庄。
真是奇妙,温芙站在一人高的石头上有些愣神。真不敢相信,她居然现在才明白里昂说的那些话,光影的线条能够改变一幅画。
亚恒抬起头冲她问道:“石像朝你微笑了吗?”
“你说得对,”温芙低下头,眉眼生动,熠熠生辉,如同头顶的月光也落在了她的眼睛里,“多一个人一块看的话,石像微笑的几率的确会更大一点。”
几天后,里昂在画室收到了两张未署名的画稿。
同一座圣母像,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光影构图,一幅画的圣母眉眼低垂,神情间恍如带着一丝微笑;另一幅画上的圣母大半张脸叫阴影所笼罩,只余下三分之一的侧影,画中的圣母面容凝肃,仿如圣殇。
里昂盯着桌面上那两张画稿看了许久,随后转身看向身后的庭院。窗外阳光明媚,杜德迎来了属于它的夏天。
第22章
杜德夏季多雨,因此这也是泽尔文最讨厌的季节。
白天太阳晒了一下午,到了傍晚天色忽然阴沉下来,紧接着天空便聚满了乌云,提醒着人们很快就会有一场暴雨将至。
今晚在蔷薇花园将会举行一场舞会,参加舞会的客人们为了不半路赶上大雨,都早早梳妆完毕,坐上马车赶往花园。于是天还没完全黑,舞会的大厅已经站满了人。公爵与公爵夫人还未到场,为了安抚提前到来的客人,乐队演奏起舒缓悠扬的音乐。
闲来无事的客人们在各个角落扎堆闲聊打发时间,从客气的寒暄到忘情的吹嘘有时候只需要一杯香槟酒下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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