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意料,他注定要成为今晚舞会的主角。人们紧紧地围在公爵的身旁,暗中观察着这对父子,想要试图推测出杜德接下来的风向。
温芙知道亚恒今晚参加舞会原本也不只是为了跳舞,她了然道:“既然如此,你就快点过去吧。”
她今晚看样子是下定决心不肯再跳舞了,亚恒想了想对她说:“好吧,那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亚恒离开之后,温芙独自在舞池边坐了一会儿,有人走到她身旁,温芙抬起头,发现是乔希里。他看起来像是想要找个没人的角落透透气,今晚泽尔文的回归,这个大厅里最尴尬的人应该是他。在过去的三年,许多人已经将他当成了取代泽尔文的下一任继承人,从明天开始,这一切或许又要发生改变。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温芙,乔希里的脚步一顿,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和平时人前得体的模样相比,他今晚显得有些随性。
“我不会跳舞。”温芙这样回答道。
“您呢?”她说,“我相信在场的许多小姐正等您去邀请她们跳舞。”
乔希里自嘲地扯了下唇角:“十分钟前或许是这样,但现在她们应该更希望和泽尔文一起跳舞。”
他看向另一边,人群围聚在那儿,扎克罗自然是人群的中心,而泽尔文坐在他的身旁。
“他总是这样不是吗?只要他一出现,就会成为所有人的中心。”乔希里轻声道。
温芙从他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了一丝失落,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等乐队换了一支舞曲,温芙很快就借口起身离开,走之前她回头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乔希里,他拿着透明的玻璃酒杯,注视着灯火辉煌的大厅中被人群所簇拥的那对父子,目光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可是那一刻她想起的是从丁香镇回来那天,泽尔文看着落日桥上一家四口的神情。乔希里想要万众瞩目的爱,而泽尔文只想要几个人的爱,看起来他们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温芙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她现在只想找个安静又没人打扰的地方度过今晚。
靠南面的拐角有个隐蔽的阳台,可惜今晚显然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到了那儿。当温芙挑开窗帘走进阳台时,昏暗的角落里一对男女像是一对被人惊扰的野鸳鸯,迅速退开几步。
温芙愣了一下,正当她匆匆说了一句“抱歉”想从阳台退出去时,那位站在角落里的女士先一步喊出了她的名字:“温芙?”
温芙也立即听出了瓦罗娜的声音,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面具果然没有半点作用。
“抱歉,夫人,”她再一次道歉,“我无意打扰你们。”
“你怎么在这儿?”被人打扰的不悦叫瓦罗娜的语气不算太好,不过她了眼温芙身上的礼裙,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冷笑了一声,“看来里昂最后还是选了你当他的助手?难怪阿尔贝利千方百计地想要把你赶出去。”
温芙面不改色地恭维道:“但您看透了他的卑劣,并没有被他利用。”
“里昂答应为我画画,以此请求我撤销对你的指控。”瓦罗娜说,“起码这一点上阿尔贝利没有骗我,他果然肯为了你来向我低头。”
温芙猛地抬眼,面具遮挡住她的半张脸,但依然能够看出那一刻她脸上诧异的神情。
“怎么,你不知道吗?”瓦罗娜像是突然有了兴趣,“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突然间大发善心?”
温芙说不出话来,她显然以为是因为那些有关阿尔贝利的传言使瓦罗娜对他产生了怀疑,在发现他也在利用自己之后,才因为气愤撤销了对她的指控。
“您知道我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半晌,温芙终于垂着眼低声说道。
但瓦罗娜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那样反问道:“那又怎么样?”她如此理直气壮,令温芙也不禁语塞。
“阿尔贝利想要利用我赶你走,我也想利用他让里昂为我画画。但我不喜欢他骗我,你和他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瓦罗娜理所当然地说。
温芙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无论是瓦罗娜还是博格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种人,他们并不在意“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终于,许久的沉默之后,温芙这样对她说道。
穆勒第二天到画室时,发现温芙已经在那儿了。她一向来得很早,但穆勒看了眼她脚边堆积的那叠草稿,怀疑她昨天压根就没有回去睡觉。
“你也太用功了。”穆勒抱怨道,“你没参加昨晚的舞会吗?”
温芙没做解释。
下午里昂来到画室,花园长廊的那幅壁画已经开始动工,温芙看过那张草图,除去公爵本人之外,画面上大概还会有十几个人,里昂负责画面中最主要的那几个人物,而温芙和穆勒等人则负责完成背景中的几位次要人物。
里昂看了几张她交上来的人体动作分解图,但他显然并不满意:“你画的是雕像吗?”
温芙无言以对,因为她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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