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缤扣好了安全带,撩着额前的碎发道:“局里给出具了临时身份证明, 十分钟就弄好了。”
“噢。”白少凡笑了下:“效率挺高。”
这天晚上终究没能回家做饭,一来堵车后时间来不及,二来江语缤的背包丢了,需要买换洗的衣服,三来……
白少凡开着车,载着江语缤去了一家商务餐厅。
餐厅有露天卡座,撑着一顶一顶的四方伞,伞沿之上点缀着一片金色的璀璨灯光。
白少凡吃得很少,蜜汁鳗鱼烤得外焦里嫩,她只尝了小小一块。须臾又放下了筷子。
“不合你口味?要不要再点点别的?”江语缤倒是蛮喜欢的,利落的吃了一小碗饭。
白少凡摇摇头,看江语缤也停下了筷子,她倚在座位上,在手提包里拿出一只偏平的烟盒。铁盒打开,她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娴熟的点燃。
江语缤神情一怔。印象里她从没见过她抽烟。
“出什么事情了吗?”她微微倾身向前,关切的看着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今晚白少凡的情绪不大对劲。
白少凡将打火机控在指间翻来覆去的把玩,银色的打火机在玉色的手指中灵巧的转动,眨眼之间就绕了好几个圈。
“你昨晚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电话号码的?”她轻挑着唇角,似笑非笑。
江语缤的目光从她指尖收回,随口答道:“我给江语绮打了电话啊……”
“我今天碰上顾莞了。”白少凡打断她。
江语缤“噢”了一声,倒也没有多少被拆穿的尴尬。服务生过来给她们续了柠檬水,她抿了一口,才接下去:“我就是,记得你的号码呗。”
“那你昨天为什么要撒谎呢?”
江语缤凝了凝眉,忽而又松开,浅笑道:“你是因为我撒了谎而不高兴吗?那我以后……”
“江语缤,你是不是想泡我?”
被她直白的提问再次截断,江语缤顿住了话语,抬眸望着眼前人。白少凡依旧倚在椅子里,嘴角噙着一抹笑,慵懒而妩媚。她的心怦然一动,却又万分警醒。
她感觉得到,白少凡对她竖起了尖利的刺,那是她自我保护的铠甲。
见她不答话,白少凡微微扬起下颌,吐出个浅浅的烟圈,“给你说个事儿吧。有一对夫妇,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具体怎么死的我不太清楚,听说是个大雪天里出了什么事,我爸为了救我妈,没救成,一起死在了路上。那时我还不算孤儿,我有爷爷奶奶,老俩口一直不待见我妈,顺带不待见我和我妹妹,大概觉得都是因为怀了我们,我爸才不得不跟我妈在一起。我爸出事之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出国,接着移民,我和我妹妹,算是被遗弃了。我爸家里挺有钱的,那年头,能移民的都有背景。我妈……”她说着这些旧事的时候,眼里也没什么哀伤,笑容在唇边,带了一点儿讽刺和自嘲:“我妈和我一样,是个孤儿。”
“白少凡……”
“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从来都得不到,慢慢也就懒得争取了。我只想找回我妹妹。那些豪门与寒门的游戏,我不想玩。”
“白少凡!”江语缤提了几丝声线,脸色也冷了下来,眸光沉沉的凝着她:“你觉得我是在玩!”
“你想要的情报,我有的我都给你。我想找到我妹妹,把她平平安安的带回来。我觉得我们可以各取所需,各自想要得到的并无冲突。”白少凡没有在意她失望的眼神,只抬手勾了勾手指,唤道:“waiter!”
扎着黑色小领结的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来,白少凡放了两张钞票在托盘上,姿态肆意的摇了摇手,漂亮的桃花眼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就这样吧,江警官。我们改日再见。”
江语缤看着她的背影遗世独立,长裙逶迤,渐渐越走越远。她独自留在露天卡座上,坐了许久。身边的位置有人来人往,谈笑风生,如清风过耳不留痕。
四周暮色苍茫,既繁华又冰凉。
大约一个月后,顾莞再次来到a城,单独约了江语缤碰面。
俩人去了上回去过的清茶吧,碰巧还是同一个包厢。竹影摇晃,茶艺师给她们沏了茶,安静的退了出去。
“局里边让我准备一下,近期会安排我出趟远门,去越国。”顾莞举了举杯,以茶代酒,眼里带着一丝兴奋的光芒:“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江语缤和她碰了碰杯,道:“具体位置确定了吗?”
“还没有。看得出局里也很谨慎。”顾莞凝了凝眉:“不过出发前总会告诉我的。”
“越国。。”江语缤徐徐的饮了一口茶,转而道:“白少凡和我提过,这个项目的代称很可能叫ys计划,我暗地里找人查了,没查到有用的线索,也怕打草惊蛇,动作大了不太好。你也可以留意一下,和这个代号有关的应该都是我们的目标。”
“好!”顾莞干脆利落的应了下来 。
俩人又续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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