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婳不想费心去猜赵笈到底要把她怎么样。
她会再逃的,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重要。
等男人走了以后,她就继续看书。
看那本名叫《语言的艺术》的书。
赵笈并不是每晚都回大平层过夜,他名下房产众多,想住在哪里都可以。
从某种意义上讲,舒婳亦经历过一段这样的生活。
风餐露宿,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
宝心跟她呆了几天以后,终究还是知道了她的过往。
小姑娘第一遍听说的时候,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嘴巴圆得能吞下一个苹果。
“舒小姐……你是在编故事嘛?”
她不敢相信地问。
宝心是被赵笈带过来照顾舒婳的饮食起居的,平时不敢妄加揣测她和赵笈的关系,只是大致猜测过舒婳的背景。
宝心觉得,舒婳身上有一种与世隔绝的迷人魅力,做的又是调香师的工作,但和赵笈相处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不清不楚……
她可能是殷实人家的女儿,后来家里负债才委身跟在赵笈身边的吧。
没想到,舒婳的身世比这还要糟糕困苦。
“那你有没有想过……”宝心努力想让舒婳开心一点,“万一你不是被父母抛弃的,而是豪门弄丢的千金小姐呢?这种事情二十年前应该很多诶,那个时候医院里天天都有抱错孩子的!”
舒婳很认真地听完,然后捋了一下头髮。
她成天待在屋子里,也不需要刻意梳什么髮型,洗完吹干以后就披在肩头,幽香化散。
她的手腕很细,腕骨精致的轮廓被一层薄薄凝脂肌肤包裹,远看很漂亮,但是如果摸一下的话,其实不是精心保养过的那种手感。
“这个……真的没有想过。”
舒婳生疏摇头。
她的神情淡然若素,好像就这样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人生。
从记忆里第一次挨饿第一次受冻开始,她就接受了自己的人生。
“啊……”
宝心叹息的语气跌宕起伏,像是在惋惜舒婳的思想。
想一想又何尝不可,万一就成真了呢。
真实的世界很冷漠很残酷,只有童话里的一切才美好如初,能成为一个人的救赎。
舒婳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她被赵笈从复式带到大平层里的事情根本就没人知道,更没有人会对她施以援手。
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人,即便跟着赵笈出席各种宴会场合时所有人都对她笑脸相迎,可她孤身一人的时候,永远很微不足道。
赵笈都不需要抓住她的把柄威胁她,就这样把她藏来藏去的,用权势财产欺压她,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舒婳没办法,她能做的就是让宝心好受一些。
她呆在大平层出不去,宝心为了照顾她,一样也出不去。
幸好大平层很大很大,小姑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房子,舒婳就带着她慢慢探索。
比起古董典玩和造景陈设,宝心显然更喜欢厨房。
舒婳从冰柜拿雪糕给宝心吃,顺便更换一下橱门里祛湿驱虫的艾草香材。
她一直负责香材的事,即便赵笈把她困在这里不把她当调香师了,她还是依旧会做这些工作。
算是她的心血吧,她喜欢这样做。
“咦,这个好苦。”
宝心吃着甜甜的雪糕,闻见香料袋里发苦的味道,忍不住皱起小脸。
没有谁喜欢苦的味道吧,多糟糕啊。
舒婳把香材放到远一点的地方,淡笑:“苦吗,我觉得还挺甜的。”
宝心咬了一口雪糕,瞬间怀疑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
不过,舒婳是调香师,她说什么肯定是对的。
小姑娘崇拜且信誓旦旦地想。
雪糕吃进肚子里,宝心越来越喜欢舒婳了。
直到半夜三更她在小卧室睡得正香,却被顾硅喊起来准备述职。
原来,是赵笈回来了。
男人就坐在沙发上,客厅完全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不见其人的时候,气场是最可怕的。
宝心吓得一激灵,赶紧和赵笈道好,问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马上改。
“你做得很好。”
男人声线低哑,难掩纠葛烦闷。
“她就没有一点要见我的心思吗?”
宝心整个人有点懵,忍不住挠了挠头。
确实啊,舒婳好像很乐意和她消磨时光……
然而忘了赵笈的感受。
“赵老板,那我要和舒小姐提一提你吗?”
宝心天真地问。
赵笈深吸一口气,心乱如麻:“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顾硅看出自家老板的烦躁不安,很有眼色地把宝心带回小卧室。
赵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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